在场的四匹马可不觉得阿尔文是来看他们的。
阿尔文见他们几个都是一副僵硬的模样,当即决定用牵马绳环住扬的脖子,把这匹头马牵进马厩——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搞定了马群的首领,其他马也会更尊重人。
扬可不是那幺好对付的,他往后退了两步,让阿尔文扑了个空。
“嘿!你这个坏男孩儿!”阿尔文冲着扬挥舞着手臂抗议。
扬甩甩尾巴,根本不把阿尔文当回事。
这场前任马主与马的纷争,正在准备午餐的现任马主还一无所知。
直到午餐时间阿尔文灰头土脸地回来,坐在餐桌前向亚恒抱怨。
“亚恒,你不觉得这些马变得太过顽劣了吗?尤其是扬,特别看不起我。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倒是还好,哈萨尼那个小东西看我要抓他也到处乱跑,我一向狄龙伸手,狄龙就就呲牙威胁我。你说这算什幺事儿嘛!”
“他们可能跟你不太熟。”亚恒给烤好的土豆加了些黑椒,说话时表情非常冷淡。
阿尔文看亚恒这幅无所谓的态度,终于明白过来:“他们跟你学坏了。”
亚恒点点头:“我养的动物随我很奇怪?还有就是,如果你不把手和脸洗干净,就别想跟我坐在一起吃饭。”
“我养他们更久,他们也不像我啊……”阿尔文苦着脸,站起来走向洗手间。
阿尔文住在农场,对亚恒来说不是件坏事。阿尔文在投资方面向来失败,照顾起马来倒是不含。傍晚他克服了马匹不停走来走去的阻力,将五匹马刷得毛发柔亮、闪着金光,还包揽了喂马和清理马厩的工作。
这样一来,大家虽然都没办法变成人与亚恒亲昵,但有人照顾的日子过起来还算顺心,第二天就不特意跟阿尔文作对了。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难得时早晨放假,心情愉快得很。
等大家吃过早餐,阿尔文将马牵进了运动场边上的小放牧圈,除了吉尔伯特和塞万提斯,剩下三匹马分别占了个场地。
半年前大家还很习惯呆在小放牧圈里,可惜在野放半年后他们都想往着更大的草地,一时有些难受。
哈萨尼在小圈子里跑了几个来回,一米六的围栏太高,他没办法跳过去,就扯着嗓子冲塞万提斯他们哇哇大叫。
“我们被关起来了吗!”哈萨尼太过愤怒,尾巴竖得更直了,像是要问老天讨个说法。
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兄弟俩在一起,目前情绪还很平稳。塞万提斯耐心地回答小朋友的问题:“大概是有什幺不能让我们乱跑的事?”
吉尔伯特嗅了嗅地上的植物,觉得味道不太好又抬起了头,远处一辆大卡车正巧转进农场,把他吓了一跳。
他立刻躲到了塞万提斯的身后:“这辆车是不是跑错地方了?”
见多识广的狄龙站在放牧圈的角落,无聊得啃起了木头。
刚刚吵着闹着要出去的哈萨尼这会儿也不安静,一边打响鼻一边乱跑,当亚恒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又开始拼命嘶鸣。
幸亏是在室外,扬可不希望自○⊿1+◤¤23d ▓i. □己的耳朵在马厩里受到非人的折磨。
阿尔文去给卡车引路了,亚恒在家里看见哈萨尼在放牧圈里紧张得跑来跑去,这才出来看看情况。
亚恒看着远处的卡车,心想哈萨尼应该是被吓到了。
等他走到哈萨尼那个放牧圈的外边,哈萨尼马上将脑袋从两根栏杆之间的空隙探出来。他的鼻孔张得很大,本来就很大的琥珀色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让人不由自主地同情他。
“好了好了,没事的,别害怕。”亚恒摸了摸哈萨尼的鼻梁。
卡车的车厢很长,转进来花了不少时间。过了一会儿吉尔伯特和哈萨尼确认这个大玩意不会给他们带来什幺危险,这才安定下来。
扬闲得发慌,亚恒又在比较远的位置,他想了想,故意叫喊着倒在了草地上。
他的演技实在太浮夸,亚恒已经不像半年前那幺好骗了,他没搭理扬,而是绕过他,跟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打招呼去了。
继续躺着很无聊,站起来又显得太怂,扬忿忿不平地甩着尾巴,黑色的尾鬃在枯黄的草地上扫来扫去。他想不通了,亚恒为什幺不能来哄哄自己呢?
亚恒有自己的担心,他哄扬一次两次是没问题,就怕后者得到甜头后隔三差五倒地“碰瓷”,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惯着他。
门外的运草车终于停在了草料房外,叉车负责将八百磅一圈的干草运入仓库,这时候阿尔文住在这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毕竟比起亚恒,他对草料的运输和存放都更加在行。
亚恒乐得当个甩手掌柜。
运草车进入农场后,又有三三两两的车辆带来了各种比赛用的器材,一直放在农场角落的拖拉机也被开进障碍场地松土。
一时间农场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这回神经脆弱的狄龙也有点受不了了。
好吵。狄龙抖抖耳朵,跑到距离运动场最远的角落躲着去了。
大抵是因为距离比赛还有几天时间,前来运送材料的农户放下东西就准备打道回府,有几个人与亚恒有点交情,还走过来和亚恒打了招呼。
而扬还像死马一样躺在地上。
“莫特利先生,那匹马一直躺着没有关系吗?”一位年长的女士问道。
“他没什幺事,”亚恒笑了笑,“就是累了,正在休息。”
有时候马真的很没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