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的前一天,场地里的障碍被设置好,为马暖身的场地也开辟出来了。晚上前来帮忙的人在亚恒家外的草坪上一起聚了餐,席间亚恒喝了点酒,竟然一觉睡到了比赛开始的时候。
因为有阿尔文负责操持一切,比赛开始与否跟亚恒并没有多大的关系,阿尔文在前往场地的时候也没有把亚恒叫醒。
五匹马倒是早早地被扔进了放牧圈,阿尔文还给他们准备了当年的新苜蓿草,大家看在香喷喷的干草的面子上没有抱怨太多。
阿尔文在离开前一再警告扬,不让他再从放牧圈内蹦出来。
扬可不喜欢听和尚念经,耳朵愤怒地背向后颈,前蹄把脚下的土地刨出了一个大坑。
等阿尔文败下阵来,扬的耳根子才变得清净,他装模作样地啃上两口干草,秋季刚收获的苜蓿草口感很好,扬却有点没胃口。
一位女士拿着几个红色的方形大塑料盆走向他们——虽然他们并不能看见红色,还是警觉地竖直了耳朵。
女士将盆子放在他们的放牧圈外,从远处牵来一条水管,她将盆子从栅栏底端的空隙里塞进去,为大家蓄好足够饮用一整个上午的清水。
水盆的位置距离干草堆很远,扬非常满意她的做法,因为他是不会吃被水弄湿的干草的。
等每匹马都喝上了水,那位女士也离开了。此时疑问才爬上了大家的心房。
“她是谁?亚恒请马工了?”扬问塞万提斯。
塞万提斯看了一眼亚恒的居所依旧拉着的窗帘:“我想没有,主人不会背着我们做这样的决定。”
“或许……是来比赛的人?”吉尔伯特不太确信。
扬和塞万提斯觉得应该是这样,哈萨尼和狄龙离得远,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
狄龙也不想参与,作为一匹速度赛马,他对场地马术赛兴趣缺缺,唯有干草和清水能安抚他的心,要是能有胡萝卜和苹果吃就更棒了。
亚恒好不容易睡醒,来看这几匹马的时候短发还卷翘着,显然没用什幺时间来打量自己。
扬很贴心地舔了亚恒一口,结果被对方轻轻抽了一下鼻子。
他决定跟亚恒怄气五秒钟。
亚恒不得不回家拾掇满脸口水的自己,再次走出家门时果然精神了许多。远处的草地上并排停着几辆运马车,要是他早点醒来,还能看见直接骑马过来比赛的选手。
为了不同层次的人都能加入这场不太正规的比赛,最先进行的是为了初学者和小朋友们准备的地杆以及30厘米交叉杆障碍赛。参与赛事的人从四五十岁到六七岁不等,年纪大的选手骑着同样年迈的驮马,小朋友们则与可爱的小型马为伍,比起“重在掺和”的成年人,孩子们面对比赛的态度要认真得多。亚恒来到场地外时正在进行比赛的就是个骑着设得兰矮马的七岁女孩儿,小矮马在女孩的指挥下轻松地飞跃每一个障碍,就算“飞”得很低,女孩认真的表情和矮马准确的跳跃依旧将亚恒吸引住了。
女孩比赛完后和马一起离开场地,她的父母和姐姐在不远处等着她。亚恒看着她下了马后开心得蹦了起来,随后又抱着小马的脖子说起了悄悄话,这让亚恒开心地笑了起来。
随后进入比赛场的是骑着青灰色佩尔什马的农户入场,人和马都是壮硕强健的体格,乍看之下居然十分般配 。这匹马在骑手的指挥下慢慢走过地杆,到了需要跳跃的交叉杆,他停顿了一下,然后选择不顾背上的骑手,慢悠悠地绕过来了障碍。
场外的观众们顿时笑声震天。
强壮的佩尔什马绕过了一个障碍,踢翻了另外一个,受了惊吓后慢悠悠地跑了几秒,很快被用来装饰障碍的一摞胡萝卜产生了兴趣,在骑手的叹息中叼着胡萝卜吃了个爽。
负责当场地维护人员的人将这匹马牵出了出去,马的主人向大家道歉的时候一不小心就笑出了声,这回可好,大家又笑了一分多种才停下。
连亚恒的肚子都笑得有些疼。
之后的比赛没有再为大家提供笑料,除了下午的80厘米障碍赛,其他的比赛均没有复赛,谁的用时少扣分低就能拿到好名次。承办方为大家准备了金色的小马奖杯,奖金则会在第二天打入他们或孩子的监护人的账户。
早晨的比赛在其乐融融中结束了,来参加比赛的农户跟亚恒告别,还不忘送他和阿尔文一些小礼物,没过多久亚恒的座位边堆满了农产品和小食品,险些被这些东西淹没。
至于阿尔文,现在正忙着向被他邀请来观看比赛的艾达献殷勤,暂时想不起坐在不远处的好兄弟。
到了下午,比赛就显得比早上紧张多了。参与80厘米障碍赛的选手基本是十五六岁的孩子,他们在学校会辅修马术课程,至于他们用的马,不是家里买的,就是暂时从学校借出来的。这些马已经有了运动马的模样,而且面对障碍时也非常镇定。
亚恒望着这些骑手和他们的马,似乎能预见他们在几年后参加正式比赛的模样。
殊不知他们中的大部分在结束学业后都会放弃马术,有些人会跟父母一起打理农场,有些则走上社会,成为庸庸碌碌的上班族的一员。
学习马术的费用不算太昂贵,可想成为职业马术运动员就要通过许多条件严苛的考试,随着比赛难度的增加,极少有人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