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的时候,艄公狠了狠心,蓦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然后狠命地朝着凌子修的后背扎去。
“锵!”
凌子修甚至连头也没有回,直接单手将缠在腰上仿若腰带的软剑抽了出来,反手一抬,轻轻松松地将艄公的那一击挡了回去。因着匕首与软剑相撞击时,所用的力道太强,艄公手里的匕首一个没抓稳,直接就被撞飞了出去。
怎、怎么会!那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
“船家这是什么意思?”凌子修看着一脸震惊的艄公,手中的软剑轻轻一甩,顿时被注入内力的剑一瞬间变得刚硬无比。他动作极慢甚至于有些漫不经心地将剑架在对方的脖颈上,然后冷笑了一下,道,“只有这么一点本事,黄组的那些蠢货还敢用你?不过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罢了。”
“船家也不过是个看不清楚自己身份的可怜人,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小修你也就别再吓唬他了,想要问什么就快些问好了。”凌子修正问着话,突然,在他身后,那扇门被人一把推了开来。艄公下意识地抬起头,对上对方那双笑眯眯的眼睛,一时间吓得几乎昏厥过去。
“你、你、你……”艄公瞪大着眼,连话都说不大利索,望着乔知白的眼神,就差大喊一声:“恶灵退散”了。
“生姜水本来就难喝,船家又特地为我们加了一些奇妙的调味料。那个味道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乔知白弯下腰,将视线与艄公齐平,“所以,我只好将那碗生姜水全部倒掉了。啧,听起来是不是有些浪费?”
艄公紧张地咽着口水,然后紧接着乔知白之后,他又看见那一对本应该已经成为死人的孪生兄妹一步一步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兄妹俩相似的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一个拎着剑,一个拿着长鞭,然后缓慢地朝着他走了过来。
完了。艄公终于认命一般地瘫倒在地,一张脸上呈现出死灰一般的颜色。
“好了,现在游戏时间结束,船家,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趁着外面风向还没有变,把你知道的同我们聊一聊怎么样?”凌子修将手中的剑往那艄公的脖颈处又逼近了一分,锐利的刀锋划破皮肤,很快就在那里出现了一道血痕。
艄公几乎要被这场变故吓得肝胆俱裂了,浑身发着抖,连声告饶:“别杀我,求求你们别杀我,我说,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们。”
“那么,就请详细地从头说起吧。”凌子修淡淡地道。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艄公又费力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后这才努力回忆着道,“就是今天早上,几位下船之后,我正在船上休息,突然有一个穿着黄衣服的公子找到了我。他给了我一笔钱,和那个珠花,让我想办法将珠花里面的东西放到你们的食物里去。他说,只要你们中间最年轻的那个小少爷死了,他就会再给我一千两银子,让我可以衣食无忧地过下半生。各位大爷,我真的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了,你们别杀我,求求你们别杀我!”
凌子修冷眼看着艄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丑态,许久,才淡淡地问道:“那个黄衣公子长得什么样?”
“大、大概是与这位公子差不多的年纪,”艄公颤颤巍巍地指了指乔知白,“长得很俊俏,还,还有,啊,对了,还有,我记得那个黄衣公子的眼角有一颗泪痣。”
“泪痣?那应该就是黄六了没错了。”凌子修皱了皱眉,“黄组的‘候’竟然这么快就出动了一个?”
“但是根据黄组那位‘候’的一贯作风来看,这一次,也不过只是对我们一个小小的试探而已吧。”玄五接着凌子修的话道,“或者可运担馐窃谡浇环媲埃匾庥胛颐谴虻囊桓稣泻簟!
凌子修收回自己的剑,撤了内力,然后将剑重新缠回到自己的腰上:“那个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性格恶劣啊。”
“那么,小修,这个人怎么办?”乔知白看了看那个已经被吓坏了的艄公,然后问道。
“他么?”凌子修踢了踢那个艄公的腰,淡淡道,“现在,从这艘船上跳下去。然后,自己游会到岸上去。只要你不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不会杀你。听明白了吗?”
艄公听着凌子修是要放自己一马,连忙点了点头,连滚带爬地出了船舱,然后毫不犹豫地直接从船上跳进了河里。
“这样没关系吗?”乔知白站在甲板上看着真奋力游向河岸的艄公,转头问着凌子修。
“没关系。”凌子修浅浅地笑了一笑,“早在一开始,他就已经中了黄六的一种毒,根据药的毒性,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该发作了……喏,哥哥,你看。”
乔知白顺着凌子修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刚才还好好的艄公突然仿佛溺水一般,拼命地在原地打着水。水花四溅,远远地望着都能发现那边的动静。
那打水的动作大约只持续了十多秒,然后,艄公的挣扎一点点小了下来,随后,一切便又渐渐恢复了平静。
“你这是……早就知道了吧?”乔知白回头蹙着眉看着凌子修。
凌子修点了点头:“黄六做事一贯如此,像一只恶心的蜘蛛一样,那些蛛网即使无法限制住你的行动,却也还是要紧紧地缠在你的身上,怎么弄也弄不干净。”
但是知道结果是这样,还骗人家说什么放他一马的……这样的小修,性格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吧?乔知白默默地叹了一声气,然后伸手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