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惠子点燃扩香盅下的酒精灯,将琉璃瓶中的香精滴入几滴,又取了数滴分别滴在两方丝巾上,女司仪将丝巾拿至台边,有两个女孩分别拿了一方丝巾,走到评审面前抖开丝巾,优雅地将丝巾挥舞着,在每个评审面前都晃了一下,然后向两边座位走道走去,缓缓挥舞丝巾绕场一圈。
扩香盅的香气开始大量挥发出来,会场中剎时安静了,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深嗅,然后嘴角露出了笑容,笑容越露越大,似乎陶醉在美梦里。
不久,爆发出了热烈的讨论声,所有人都一脸赞叹。
小雅惠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而安逸尘等人却是脸色凝重。
女司仪喊到:「请给分!」
众评审满脸笑容,边点头边在板牌上写上分数,高举示列。
文靖昌脸色不好,但身为主持,仍是保有风度,唱念到:「十分!十分…」
文靖昌喊了十个十分后,说道:「恭喜日本香会!得到满分一百分!真是惊艳全场啊!」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与认同的赞赏声。
小雅惠子得意地看了眼文靖昌,又挑衅地与安逸尘对视,安逸尘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白颂娴拍拍安逸尘的手:「算了吧!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一时胜负不代表什么,你要稳住。」
安逸尘点头:「放心。」
安逸尘接过宁佩珊手中的托盘,捧着香到预备区去等待。
文靖昌看了一眼门口方向,乐颜仍是未有出现,心下已是了然,面上仍装得平常:「接下来,我们请本届万国香会的东道主,第六十八号,中国香会上台!」
小雅惠子下台,安逸尘上台,两人正要错身而过时,小雅惠子说道:「安逸尘,根据斗香规则,如果参赛者自知获奖无望,可以选择弃权!我看你不如放弃斗香算了!如果你拿出的香和我们日本香会的一模一样,那你们中国香会就是在拾人牙慧,这只怕比弃权更丢脸吧?」
安逸尘握着托盘的手紧了紧。
小雅惠子哼笑一声,继续走下台去。
安逸尘走到舞台中央的展示桌前,却似有疑虑,未有动作。
女司仪照程序取了两方丝帕要上前去,却被文靖昌挡了下来,文靖昌走到安逸尘身旁,对着台下宣布:「我们中国香会的香,还差一点时间才能炼好,来不及参加本届万国香会,我宣布,中国香会弃权!」
台下众人一片哗然。
安逸尘也震惊地看向了文靖昌:「爹…我们不能弃权…」
文靖昌:「我也是没有办法。乐颜和致远他们还没赶到,我总不能拿这瓶和日本香会一模一样的香去参赛吧?」
安逸尘神情复杂地看向了小雅惠子。
小雅惠子露出痛快的冷笑。
文靖昌拍拍安逸尘的臂膀,让安逸尘下台,又向女司仪示意,女司仪便接过文书递来的排名及分数表,拿到台中央给文靖昌。
文靖昌看着稿将第四名到第二名一一唱念上台,颁发了奖杯,直到最后一个第一名。
小雅惠子施施然上台,从文靖昌手中接过天下第一香的金杯,面向全场人高举起金杯展示。
全场掌声雷动,小雅惠子挂着自信的笑容,眼神扫视着台下众人,心情复杂地接受这天下第一的荣耀,却在此时,小雅惠子在人群中瞄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雅惠子的神情突然愣住了,直直盯着那身影,四目交接,对方也发现小雅惠子看到了自己,便转身离开。
小雅惠子脸色遽变,抱着金杯慌乱地冲下了台,疯狂地扒开人群。
台下众人对于小雅惠子这突然的转变,纷纷疑惑地交头接耳。
文靖昌正在台上迟疑,安逸尘便从座位上站起来对文靖昌遥道:「我跟去看看!」
文靖昌一点头,安逸尘便跟了出去。
安逸尘追出人群,却已不见了小雅惠子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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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惠子抱着金杯快步追进了林中:「站住!」
那具熟悉的背影停下了脚步。
小雅惠子颤声:「父亲,是您吗?请您…转过身来!」
男人慢慢转过身来,摘下斗笠,看着小雅惠子。
小雅惠子:「是您,真的是您…您…没有死?」
小雅太郎点点头,慢慢走向小雅惠子。
小雅惠子:「可我明明亲眼看到逸尘君…还有你身上的血…这…这是怎么回事?」
小雅太郎:「我找了一个外形和安逸尘相似的人,把他易容成安逸尘的样子,让他假装朝我开枪,我趁机捏破胸口的血袋,你当时心绪混乱,我又用了大剂量的强效催眠香,催眠了妳,所以妳就没有察觉这其中的破绽…」
小雅惠子身子一软,几乎站立不稳,幸被小雅太郎扶住。
小雅惠子脸色发白,身子有些发抖:「那天晚上…只是您策划的一出苦肉计?」
小雅太郎:「不错!知女莫若父,若非如此,你就不可能交出香谱,不可能帮我调出天下第一香去参加万国香会!这样,你不仅会毁了我的理想,也会毁了你自己一辈子!当我看到你终于在这万国香会上夺得了天下第一香的金杯,终于成为全世界香界瞩目的焦点,我真为你骄傲!」
小雅惠子慢慢跪倒在小雅太郎面前,双手将金杯呈上。
小雅惠子苦笑着说:「父亲,女儿恭喜父亲终于得偿所愿!」
小雅太郎没有留心到小雅惠子眼中的绝望与绝诀,注意力全在金杯之上,拿起了金杯顾自欣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