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昕侧开身子给我让道。
“谢了。”
等我再回到房间,发现阳朔显得更无力了,整个人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浑身抽搐的幅度加大,还开始无意识地呻~吟低喘。
我有些不忍,走上前去轻声唤他:“阳朔,阳朔。”
阳朔这时候已经有些意识模糊,我叫了他半天他都没什么反应,只有嘴里不断流泻出的痛苦的低鸣。
就在我纠结于到底要不要给阳朔用些可以减轻他痛苦的药物时,突然有人在外面敲门。
我走过去开了门,是荣昕带来的医生。
“如果病人感到浑身酸痛,我们可以为他做一些常规的按摩帮他减轻痛苦。”医生面色凝重地看着我,“不过,真的决定强制性脱毒?这很困难。”
“如果有可能,我不希望用药。”我侧身让医生进来。
医生无言了,默默地走了进来。
“他可以的。”望着床上的人,我无比自信。
医生轻轻应了一声,走到床边去给阳朔做按摩。
深深吸入一口气,我走到门边叫了两个荣昕的手下进来守在房间里以防万一,戒毒的第一天,发生任何状况我都会措手不及。
2014—03—09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荣昕办事的效率一如既往的高,天刚亮阳朔就被转移到了他准备好的别墅里,医生和医疗设备一应俱全。
然后的一个多礼拜,我和阳朔犹如在地狱里挣扎,两个人都心力交瘁,差点魂飞魄散。阳朔毒发时几乎把专为他戒毒准备的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砸了,在动手压制他时我也难免被他误伤了好几次。
像一般的戒毒者那样,阳朔经常会觉得腹部痉挛抽痛,晚上还老是失眠睡不着觉,恶心和眩晕也一直没离过他,这种情况下他的情绪也免不了会很焦躁,但我还是坚持没有给他用药,任何精神药物都不敢让他碰,虽然不是毒品,但这种东西用多了不止会对身体有影响一样会上瘾。
阳朔也很争气,虽然身体上钻心蚀骨地难受但他从来没有叫我拿过任何替代药物给他,这么多天下来,我知道他全凭着顽强的意志在坚持,这样非人类的折磨,他还是咬牙忍了下来。
为了全心全意照顾阳朔,我又辞了工作,这种时候,如果我不在身边支持的话他戒毒的效果一定会大打折扣,我就是要他时时刻刻都能看到我,我要他时时刻刻都知道他戒毒不止是为了他,更是为了我。
在第十天,阳朔开始高烧不退,身体烫得几乎快达到人体可以承受的极限,我的心也跟着揪成了一团,连荣昕请来的一帮号称香港最顶级的医生都束手无策,阳朔就这样持续神志不清到第二天早上。
再后来,阳朔又开始在半梦半醒中胡言乱语,高烧是退了下来,可他浑身又开始发冷,还伴随全身痉挛,我只能把他死死压在床上,紧紧搂着他,用近在咫尺的呼吸告诉他一定要镇定,一定要坚持。
“阳朔,你看着我,你已经熬过了半个月,最难熬的这段时间你都坚持过来了,你一定不能在这种时候认输你知道吗?”我紧贴着阳朔,双腿夹住他乱动的身体,双手捧住他的脸让他定睛看着我,“你想想,你已经受了这么多的苦,只要再坚持一下下就可以成功了。你不是说过自己是从来不会吃亏的人吗,坚持住,你就赢了,之前那些苦你就不会白受!”
阳朔有些混沌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神采,我的心里也顿时稳定了不少,至少我知道了他的脑子还保留着一丝清醒。
张了张嘴,阳朔好像想说什么,我侧着脸把耳朵凑了过去,他在我耳边轻声说:“好几次我……真的觉得自己就……快……挂了……”
“别瞎说!”边说边把阳朔抱得更紧,他的身体实在太冻,即使床上铺了再厚的棉被好像都起不了什么作用,唯有用人体的温度去温暖他。
“不是瞎……说……”阳朔艰难地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笑,非人的折磨已经让他整个人瘦得脱相,笑起来也没了往日的神采,只让人觉得无比心酸。
“有我在,你一定会好好的。”强忍着没让自己在他面前流泪,只是再也不敢直视阳朔的眼睛,怕他会看出破绽。
阳朔朝我怀里挤了挤,埋着头在我耳边说:“嗯,为了你,我也会坚持。”
眼眶一热,眼泪差点决堤,我吸吸鼻子,轻拍着他的后背:“是不是还觉得冷?”
“冷。”
“你等我一下,我出去叫荣昕准备点东西。”
仔仔细细把阳朔裹得严严实实才从屋里出来,这些天来荣昕一直不眠不休地守在门外,见我出来一个抖擞立马迎了上来。
“岩少爷有什么吩咐?”
我也不和他绕弯子:“阳朔还是觉得冷,你派一个手下出去买电热毯回来。”
“电热毯?”荣昕难得苦着一张脸,“现在这个年代还有这种东西卖吗?”
“不管有没有的卖你都得给我弄回来!”我的心情很不好,看着阳朔那样,实在于心不忍。
荣昕收了声,点点头去了。
很快,荣昕就弄回了电热毯,不过不是全新的,他有些为难地看着我:“岩少爷要得紧急,我只能就近去找邻居们高价买了一床用过的回来。”
“这种时候就算是用过的也是雪中送炭。”一把抢过电热毯,径直进了卧室。
有了电热毯,阳朔浑身的寒意渐渐被驱散,折腾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