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是最后加的,原本的构想并不包括这部分。只是觉得啰嗦了八章,竟然没给大家一个准话,也太那啥……所以勉强给了他们一个多年后的结局。
第69章 借尸还魂番外 南有乔木(一)
为出本特典写的文,祝大家新年快乐。
大概是一个琰帝以为自己暗恋然则宗主早已看穿了一切可是按照惯例他要傲娇纠结当然最后he了的故事。
三次元事情太忙拿现成的文混更这种事我怎么会承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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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居殿内传出“哗啷”一响瓷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侍奉的小太监诚惶诚恐地请罪声:“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高湛心里一惊,赶忙进去看时,见到地上碎成片片的茶盏,不禁心中叫苦——那是皇上心爱之物,从他登基没多久便一直用着,饮茶饮水非它不可,有时还会若有所思地把它拿在手中摩挲端详。他虽不知其中端倪,但也能猜到这茶盏必定不止是一只茶盏这么简单,看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天子脸上惊怒交加的神情,今日奉茶的孩子只怕性命不保。
“皇上息怒。”高湛跟着跪下,自己动手收拾碎瓷片。
小太监并不是第一天在养居殿伺候,很清楚自己今天闯了大祸,跪在地上一边发抖一边哽咽着重复“皇上恕罪”,一边手忙脚乱地帮高湛收拾。
高湛心中忐忑,也不敢斥责他,慢慢将碎瓷一片片捡在自己掌心中捧着,不知道下一步是弃是留。奓着胆子抬眼偷看,却见天子脸上已没了怒色,只怔怔地盯着碎掉的瓷片发呆。
小太监忙乱中被碎瓷划破了手指,伤口不浅,鲜血瞬间染红了他手中的白瓷片。可他不敢叫痛,只把头埋得更低,生怕下一瞬就听到皇上喊“来人,拖出去杖毙”。
然而皇上开口,声音低沉疲惫,说的却是:“罢了,你退下吧。”小太监一时还有些不敢相信,捏着瓷片呆呆跪在那不动,高湛低声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滚!叫人重新给陛下斟茶来。”——今上和先帝,到底是不同的。
小太监这才回神,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隐隐听到皇上又说了一句:“高湛,将这些碎瓷……收好。”
高湛办事很妥帖,不到一炷香时分便将碎瓷片收拾干净,擦干了水渍,用几层绸布细细包好装在一个精致的木匣里呈上来,放在萧景琰手边。然后看看他漠然的脸,确定他没有进一步的吩咐之后,才弓着腰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隐没在帘幔之后,萧景琰才缓缓挪过目光看向那个装着茶盏残骸的木匣,然后无声地笑了起来——这下可好,那人留下的东西,又少了一样。
那把在他壁上挂了十多年的朱弓物归原主,随梅长苏出征,自然没有再交还给他的道理;那颗收了十多年的珍珠放在林殊牌位之前,他也不能再去取回来。
如今连他自北境大捷归来,进宫觐见时用过的茶盏也碎了,仔细想想,他身边属于那人的东西,好像只剩几张手稿,和那三本他亲手所书的请见折子了。
五年,三本。
这五年来梅长苏一共进宫见过他三次,其中一次是来和他说要去琅琊山休养。他虽然千般不愿万般不舍,但也不能强留——何况那天下第一奇毒虽说被冰续丹解了,可他多年病骨支离,早已元气大伤,是该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去好生休息的。
当然并不是说这五年他们就只见过三次。梅长苏不肯入宫来见他,但只要他人在金陵,自己却总是忍不住要偷溜出宫去苏宅的。
这大概也正是上一次梅长苏入京,只停留了三天的缘故吧?
上一次至今已快两年,他们音书两绝,他所知道的关于他的事情,都是从蒙挚口中听来——他身子大有起色,他回到了廊州,江左盟又做了一件什么大事,江湖第一大帮的威势更甚,而他们的宗主明明身无半分武艺,却已隐隐然成为中原武林领袖……
可是这些豪情快意和热闹,都跟他萧景琰无关。
正如他每日面对的前朝后宫的桩桩件件,也跟梅长苏无关。
他们之间的关联已经少到可怜,一个居庙堂之高,一个在江湖之远,而他心底那不知所起的荒唐情愫,就像此刻他手边这些裹在层层绸布中的茶盏残骸一般——再怎么珍而重之的收藏,也不过是一堆见不得人的碎片罢了。
萧景琰自嘲地笑着起身,捧起那木匣准备放到寝殿最里的多宝格上,刚刚退出去的高湛忽然脚步匆匆地进来了,双手奉上一封请见奏折,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启禀皇上,客卿苏哲苏先生,在宫门外求见。”
手中的木匣险些落地,他都顾不得去探究梅长苏来了,高湛高兴个什么。将木匣朝旁边一放,一把抓过折子展开,熟悉俊逸的字迹跃入眼帘,刚才的所有的沉郁低落一扫而空,兴冲冲地反复看了几遍,才如获至宝般收入怀中,吩咐高湛:“快请,传肩撵去,好生将先生迎到……”说到这顿了一顿,想到以那人恪守礼节又诸多顾虑的做派,多半不愿意在皇帝的寝殿见驾,于是临时改口道:“迎到上书房。”随即整了整衣襟:“摆驾。”
摆驾到哪里自不必说,高湛含笑应了出去吩咐,心道这真是上天垂怜——陛下为了那个茶盏正不痛快,可巧天下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