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接过信笺也不过瞥了一眼就放下了,晃亮火折子点燃一支蜡烛,又双手捧起那信纸,放在火苗上方烘烤。不一刻那信纸上就缓缓现出几行浅褐色的字迹,萧景琰在一旁睁大了眼睛,说道:“这又是什么把戏?”
梅长苏一笑:“江湖上的小把戏,让皇上见笑了。”说着缓缓移动双手,让信笺受热均匀,字迹显现完整。蒙挚也自纳罕,心道这人连江湖上的路数都如此熟悉,来历绝不会像他自己说得那么简单。莫非他与江左盟也有瓜葛?倒是飞流似是早就见惯不惊,只是看了几眼那笺上的字后,有些疑惑地问梅长苏:“鸽子?”
梅长苏将字迹已全部现出的笺纸从火上移开,递到萧景琰面前,口里回答飞流:“嗯,你蔺晨哥哥写的。”
他刚才边烘信笺边已读完信中内容,果然是蔺晨递回来的消息,说是数月前那起刺客来历已查探清楚,果然是南楚来的。不过却不是南楚国君指使,而是南楚的某位重臣为了替宫里的女儿争宠夺位,派出他训练豢养许久的死士来谋刺大梁皇帝,此功若成,只怕皇后的位子都能给他女儿争到。
蔺晨把刺客的事写得极是言简意赅,寥寥数语交代了事情始末,最后写了一句逃回去那两个刺客已按照和梅长苏商量好的处理掉了。接着啰啰嗦嗦一大片全是关于飞流的,说他离开琅琊阁日久,要回去处理些事务,叫梅长苏好好照顾他家飞流,不许在飞流面前说他坏话,要常常提醒飞流想他,别把蔺晨哥哥忘了云云。
萧景琰看得挠头,问道:“他是把刺客的脑袋丢到南楚皇帝的寝宫了吗?”
梅长苏翻了个白眼:“我哪知道?只是丢进那位大人的卧房也未可知。管他怎么胡闹,总之不是南楚皇帝搞鬼就算了,否则……哼。”
萧景琰道:“否则怎样?你还想重出江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