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
一个穿了耳洞的男人……
同是男人,还有什么是一人有而另一人没的?
施子琢磨琢磨,眼神更复杂了,搂着一盘馒头,离他远了一些。
怜霁也不在意,只是笑得更有些暧昧了,一双眸子似水般,从施子身上滑向了白雩,愣怔了一下,神情有变,视线停滞在白雩如玉般美好的面庞上,他诧异的斜扬了一下眉。
啊,怎么了?
施子也偏着头望着白雩,咬馒头,停了嘴里的动静。
一席白袍穿在白雩身上,恍若仙嫡,他容色淡然,指执着茶杯,垂眼喝了一口,像是对他们之间的事漠不关心。
“你那白公子……”怜霁用手肘推碰了施子一下,“修行的道行挺高,对他……可得多留点心,免得被‘吃’了。”
— —
他真的只有十二三岁么……
说话可真浑真直白啊。
施子还在感叹中,怜霁却收了表情,手上玩弄着折扇,一本正经地说,“我给你了这么中肯的意见,你可得礼尚往来,把你那宝贝送我。”
他笑得好不在理。
施子却木然了,没见过这么耍赖的……不过对这水灵灵的小公子,却让人也没法气起来。
他布料华丽,一脸白白净净,斜入发的是一只木簪子,虽只是木簪子,却像是极贵重一般,他这么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孩,能缺什么……
而自己只是一个身无分文,又被人烧了宅子的可怜人,能送他什么?
施子有些茫然的望向他,他此时的模样儿与那忽而闪着大眼睛的狐儿没啥区别,“我答应了三爹爹要送他生辰礼物的 ,你身上揣着样东西……就是我找了许久的。”
咦,难道他说的是哑伯留的那玉佩?
莫非他与朝廷也有一腿儿……
施子转头默默的用眼神询问白雩,却见白雩坐得笔直,低头掰着馒头往嘴里塞着,细嚼慢咽,像是心不在焉,眉宇之间有一丝惊讶,蹙着,像是在思索很重要的事情。
今天的气氛……
好诡异。
施子继续咬了口馒头,淡然无味。
嗯……
似乎要夹点酱萝卜,腌黄瓜什么的。
他那双箸子还没伸过去,就被怜某人握住了手臂,死死的。
“施公子,实话说了吧。”怜霁沉吟了片刻,“那块宝贝对我的家人很重要,留着你也受不住的,迟早会被那妖,练武,修仙之人抢了去。”
— —他可不可以别凑那么近。
怜霁像是打算色诱,一脸单单纯纯的,直往他身旁挤了又挤,撩起袖子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了,径自说着,“你若舍不得,我用头上的簪子与你换。”
说完,便要动手抽了下来。
施子拿眼斜了一下,他的发髻绑得极好,乌黑铮亮的发,簪子插得也极到位,可谓是妙极了。
只是,一根木簪,想换块玉……
这算盘也打得真响。
施子瘪瘪嘴,屁股挪了挪,用箸辍着一腌黄瓜条。
怜霁的手顿了顿,眯起眼睛,立马收了手上的动作,哼哼了声,一脸鄙夷地斜睨施子说,“我这可是芳华兽死后化的神木作的簪子,能祛万邪避千毒,你不屑,我还舍不得给你呢。”
他身子不留痕迹的挪了过来,全身倚了过去,大半个身子压在施子身上,“施子哥哥……”
“哎呀。”施子立马甩袖子,换了一条长凳坐下,抱着膝盖说,“不是我不给你,可那哑伯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你要什么都可以,可那玉佩不行。”
“玉佩?”怜霁明显的一怔。
“不给。”施子斩钉截铁。
“你弄错了,我要找你讨的不是那个。”怜霁笑了,朝狐儿努嘴,一双眸子水灵灵的盯着施子说,“这畜牲知道我要什么。”
施子的衣袍被小狐儿踩得皱巴巴的,他僵硬着身子搂着这温热且不安分地一团东西,扔也不是抱也不是,前襟处又传来一阵湿热……又被舔湿了。
施子斜睨一眼,望着这个小玩意儿。
它怎么总往胸口舔……
小狐像是来了劲儿,小爪子揪着施子的前襟,蓬松的尾巴,得意地甩啊……缓慢的擦过他的鼻尖,雪白毛茸茸的小根毛飘飘的,啊嚏……痒死人了。
这狐狸成精儿了,哪儿痒往哪儿钻。
白雩像是终于看不下去了,倾身袖子一撩,搁了手中的杯子,另一只手横了过来,像是要把它拎起来。
小狐似乎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毛发都竖了起来,身子一缩,立马窜去了在一旁看戏的怜霁怀里,鬼儿精似的。
怜霁低头摸着,话里带笑地说,“呵呵,白公子请见谅,我这狐儿一向对又软又粗冰冰凉凉的物体很是惧怕。”
白雩一颤,又坐下了,只是脸色不大好看。
怜霁想是故意装作没看到,手抚了一把狐儿的毛发,小家伙眯着眼睛,似乎很是享受。
这情形……
除了诡异,便是压抑。
“施公子。”怜霁声音扬高了,逗了一下小狐,“我说一个从我爹爹那儿得来的传闻给你听,可好?”
他声音像是在挑逗,“可以你体内的那宝贝有关……”
第十四章 丹青珠14—1
温怜霁一脸好笑的看着脸微微发烫,发烧……继而泛着红云,一瞬间蔓延……连耳根都绯红的施子,手撑在桌上凑近了,微微吹了口气,“瞎想了?”
轰的一下,
这会儿比猴子屁股还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