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看着情形与神态似是有话要说。
门合上前,青梓也闪了过来。
施子乖乖的跟着,自白雩松开捉着他的手后就一个人踱到榻前,坐下,眉毛蹙着,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儿,十分讨喜。
“哎,想什么呢?”青梓凑过去,挤眉弄眼的。
“我觉得哑伯像是隐瞒了什么,他那些关于柳鎏的道士的话有些自相矛盾。”施子脱靴子。
“他一夜之间遭遇如此大的变故,事后想来还能面容不变,把这事儿有条理地分析到这种程度,也算是难得了。”白雩轻叹了一声。
施子埋头抠衣衫的边角。
白雩又忍不住瞥了一眼施子,“……你还没看出来了,他从小带着你躲避着朝廷的追捕,把你养了这么大,定是聪明的人。其实我了早就猜出答案了,只是不敢坦然面对而已。”
“慢慢说……别急。”青梓倾身给他倒了杯茶,顺势将手搁在他背后揩油。
白雩叹息了一口气,替他将被褥掖好,瞧着他用暖和和的被裖包好了腿,一副很满足的模样,才怔了怔,“你不是说不累么,怎么一进屋既脱靴子又宽衣的,泼猴似的一溜索就进了被窝。”
“是不累。”施子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在山洞里睡了一天,一看到硬床和松软的被褥就情不自禁……”
“那你这……算是邀请我们二人中的谁上你的床?”青梓戏谑的逗他。
——施子像是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一样,汗毛直竖,贼亮的眼警戒万分。
白雩忍俊不禁,坐在床头,悄然握住了他的手,轻声说,“对于你表哥那件事,我倒是有种见解。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种修行之术。”
“我一不炼丹二不修道,这种事儿自是没听过。”施子理直气壮地坦白了自己没学问。
白雩笑了,疼爱地望了他一眼,沉吟了片刻,“若是凡人照寻常的方法修行,只怕这么短的时间内是无法达到你家大公子方才说的身形化成烟,转瞬即逝的这种上成功力。反倒是妖间流传了一种不入流的修行术,那法子极为阴狠毒辣,虽做起来伤天害理却见效极快,那就是吸取的道成形的妖或仙的灵丹珠,为其所用,轻则能夺得百年功力,重则能获取千年道行,只是被吸食了灵珠的妖,元神无所寄托,便会遁万劫不复,因此阴损无比。”
施子呆了呆,似乎有些明白他要说什么了,这一下子脑子里一团乱。
“你表哥这一年来,在凡间名声这么大,怕是灭了不少妖且吞噬了不少灵珠,照他这种情况……只怕是控制不住道行高的灵珠,导致了妖气附体,所以面容声音也有所改变,眉眼中带了些妖的气息。倘若真是这样的话……也不难解释,为何他会下手这般重,连带着让府里其他无辜人跟着将军一起丧命了。”
“你的意思是他目前的心智被妖所控制?”施子眯直了眼睛。
“也不尽然。”他十指交叉,再摊开,将语气调整得极之温柔几近诱惑力,“若真被控制住了,柳鎏也不会留住大公子一人的性命。我想他还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性子变了,染了些暴虐与邪气而已。”
“这种人你一旦见着了他,可要离得远远的……切记。”白雩凑近了盯紧了他的眼,颜容肃重。
青梓半倚在床上,凤眸上扬,不动声色地望着他们二人。
施子呆着,一个劲儿的回味着白雩刚才说的话。
这时候的气氛有些怪异。只是,那个人好歹是他表哥。
他不招惹……那人就不会来么……
第三十章 再相逢【一】
施子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
他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只依稀记得方才滚被褥的时候听着白雩和青梓小声说着话,然后眼皮就很沉……
这会儿拿手揉了揉太阳穴,眉间承载着倦意,胡乱地披了衫子,摸索着推门,才发现外头已然漆黑一片,苍穹里点着稀稀疏疏的星光,月也十分的暗淡无光。
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迎面视线正巧撞上了低头叠着几件衣裳正欲往这边走的大公子。
“醒了?”大公子眼里有止不住的笑意。
施子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这感觉就像是以前偷懒在书房睡着又被他逮住了一般。那时候大公子还是哑伯,脸上还挂着一张人皮面具,只会板着脸吓唬他,不会像现今这般笑得纵容。
他挠挠头,“……睡一觉后起来,没料到天已这么晚了。他们二人呢?”怎么不见叫醒他,怪丢人的。
“食晚膳的时候本想叫醒你,不过白公子见你有些累,便不忍心。他们用了膳后就说随意逛会儿,估计也没离这多远。”大公子看他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忍着眼底的笑意,“你也别走远了……我把饭菜热热,就来招呼你吃。”
施子应了一声,嘿嘿傻笑着,边挠着头,边忍不住回头冲他一笑,迈着步子四处瞎溜达。
虽说以前在这儿住过。
不过那时候防卫森严,也没什么闲情逸致逛这将军府。
对他来说,地牢里那永无止境的鞭打与挑断手筋弄碎脚骨后撕心裂肺的疼痛病没成就一段很好的回忆……原以为自己再不会来这阴暗的将军府了,如今再踏入这个地方,只觉得恍若隔世。
施子叹息着,心里突然有些小感伤,一时间心不在焉了起来。低头踏过了一个门槛,走着走着便觉得不对劲儿,然后整个儿就愣在了原地……
咦,这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