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了,别在这儿晒着了。”临风见他不动,直接弯腰挎着红色尾巴将他抱起来,慢慢放回水里,“我过会上集市,你跟我不跟?去买小鱼干。”
“不跟!”绯鲤生气,扭头钻进了池底。
临风站起来,也甩头走掉:“不跟拉倒。”
过了好一会,红尾鲛人才浮上来,眨巴眼睛看了看,喊道:“哎……等我……”
临风微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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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海货打捞上来后没几天。
一封拜帖送到了安仁医馆。
临风将帖子取回,在燕文祎拆开查看的时候凑了两眼,啐道:“呿!上次态度那么恶劣,这回打上宝贝了,就知道用拜帖了?我看他们芜国人都是一群不知礼教的蛮子!”
燕文祎看完,随手搁在桌上,打手势道:“颦儿进城了吗?”
临风回说:“早到了,怕是这会儿正在酒楼吃海鲜和烈酒呢!昨天还醉醺醺地说要去睡花楼,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燕文祎点点头,“叫她别喝多了,还得办正事呢。我这院子后头的池子怎么样了?”
“哦,差不多了,今天晚上就能把水灌满,可是公子,咱们院子那头绯鲤不是住着个池子吗?咱在这儿也住不久,多费劲儿呢!”
“那不一样。”燕文祎道。
临风摇摇头,心里学道:哦,那不一样。
第73章 沧海月明珠有泪7
燕文祎又先后去了几趟太子别院,时而能告诉他们些有用的信息,时而借口鲛人发怒什么都问不出来,这主仆两人倒是坦率,回回都是拿了赏银就回医馆,偶尔还跟他们讨价还价,嫌这佣钱少了,还不够买半个月雪莲的。
老仆跟那侍从凑近乎,临风对他的问题表示十分惊诧,道:“你问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去捞?我们就算有那心,也没那力气和钱财呀!我家公子这半死不活的样儿你也看见了,要是出了海,还能回得来嘛?不过是给你们这些稀奇的大户人家打打工,赚点保命的钱罢了。”
老仆见这侍从眼睛贼光,明里暗里地敲诈点打捞上来的珍珠珊瑚,反而能放下点心来。毕竟对钱感兴趣的人,都能用钱解决,而他们主子最不缺的就是这点笼络人的银子。
燕文祎主仆俩白天说是在别处谋生计,到了傍晚才能到秦逸这儿来。一来二去的,府邸上都对着主仆二人习以为常,天黑时来了就开门引进去,秦逸也未必回回都去盯着。
于是某日傍晚。
除却侍从之外,燕文祎还领着一个姑娘上了门,道是兽医,替鲛人处理锁链困挣出的伤口的。
那姑娘膀大身宽,提着个药箱,个头几与燕文祎持平,脸上蒙着层轻纱。但即便如此,那脸上盘生着的四五道狰狞疤痕还是将守门士兵吓了一跳,谨慎将她拦了下来,翻查她药箱里的东西。
临风三两句就埋怨起来,愈发的胆子大了。
士兵瞧箱子里头确都是药膏药水、勺匙碗碟,连把尖锐的剪刀都不曾带,而燕文祎已经率先进了去,只吩咐临风,若是他们检查好了,就让她赶紧进来。士兵查不出什么来,也不敢怠慢这府上通鲛语的贵客,将这女大夫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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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雨青一听见动静,就从水底浮了上来,燕文祎蹲在池边摸了摸他的头发,另手敲道:“我来带你走了,雨青。”
“这就是那只小鲛人啊?我看也不比绯鲤好看到哪里去。”清爽的女声在燕文祎身侧响起,虽是调笑话没什么恶意,但也遭了燕文祎一记眼刀。颦儿自知说错了话,拍拍嘴捣鼓她那药箱去了。
“她是谁?”靳雨青问道。
燕文祎解释道:“一个江湖人罢了。”
恰巧颦儿将一碗药膏调配好,递到燕文祎的手上,小声说:“快着点干活吧,过会儿那太子来了咱们谁也跑不掉了。”
燕文祎点点头,用平匙剜了碗里的药膏,往鲛人的头发上抹,靳雨青只闻道草药味,也不知是什么,就禁不住拿爪子碰了碰,被燕文祎挥手推开,急急几点道:“别碰,五倍子捣碎配制的药膏,你这头发颜色太引人注目,须得改一改。”
“哦。”靳雨青听他这么说,也不敢再捣乱。
亚麻色的发丝很快在黑浆药膏的覆盖下变得乌黑油亮,这反而映着他那双绿瞳更加诡异,烛光一照宛如深夜里的一簇鬼火。一只手伸过来,捏住他的下巴,两滴冰凉的液体滴进他的眼睛,激得靳雨青眶内狠狠一酸,险些就流出泪来。
“能行吗?”燕文祎比划道。
“万无一失!”颦儿拍拍手,又将不知道什么玩意一坨坨地往鲛人的脸上涂抹,边向燕文祎念叨:“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全靠这身本事,要不是你眼尖把我抓住,我现在还潇洒自在着呢……好了!”
“雨青,挣脱铁链,我们这就走。”
靳雨青两手撑开,臂上因用力而彭出小块的肌肉,铁质的环锁深深勒紧在他两只手腕上,勒出一圈红紫色的印迹。靳雨青一咬牙,只听水下突然发出沉沉的“峥——”的一声!三人同时向门口望去,见这动静并没有引起外头士兵的注意,才叫靳雨青如法炮制,将腰上的铁链也崩断。
鲛人的力量着实恐怖,这几条粗链,若是寻常人类怕是要断肢断手才可逃,而对他们来说却只是咬牙吃力的程度,倒也不愧是在海底能与鲸鲨搏斗的存在。
多余的铁链被绕在手臂和腰肢上,燕文祎将他从水里抱出来,用自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