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可知儿子爱的人是你。”
“混账,永仁,你不要忘了朕是你父皇!”
“父皇,哈哈哈,是啊,您是我的父皇?我怎么能爱上我的父皇呢?可是我又怎么能想到我会爱上父皇你?您真的对我没有一点除了父子之情外的感觉吗?有与亲生儿子行苟且之事的父皇吗?父皇,你是真的不记得当年那一晚发生的事情了吗?你可知儿子有多苦,恨而不能,爱而不得。是啊,我是您的儿子啊,哈哈哈哈,儿子!儿子!”
泰和帝目光闪烁,僵立不动。他很想说,永仁,其实你并不是我的孩子。
永仁跪在地上,低着头,手却紧紧抓着泰和帝的衣角,“父皇,你说我又该怎么办?儿子该怎么办啊?你教教儿子啊!”
泰和帝袖中的手紧紧握成了拳,良久,“来人,送太子回毓庆宫。永仁,不要忘了,今日是你的大婚之日。”
永仁低笑出声,“呵呵呵,大婚?是啊,今日是儿子的大婚之日,哈哈哈哈哈,大婚之日……石氏还等着儿子呢,既然如此,那儿子就告退了,哈哈哈。”永仁“哈哈”大笑着出了乾清宫。
泰和帝怔怔地看着地上那一小滩水渍,是什么?是泪吗?是永仁的泪?他哭了?
泰和三十一年,泰和帝谕内务府处死曾于太子处行径“甚属悖乱”的一群太监。
他想起那一幕,只觉得浑身的气血都直冲头顶,怒火仿佛要将他的理智烧尽。
床第间白皙的ròu_tǐ横陈,神色迷乱的太子以及太子身下面带淫笑的小太监。他愤怒地将小太监处死,永仁就在一旁看着,含着笑。那幽深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他已经读不懂永仁眼中的情绪了。
他只觉得太子的含了太多太多,怨恨,爱恋,凄苦,绝望,疯狂,他怕了。他不敢看,亦不敢想,他杖毙了一批又一批又能如何?到了最后他甚至已经将所有的太监换成了宫女,但这能阻止的了太子吗?
但他不敢再做什么了,他又想起了上一世的太子,他知道这一世太子已经改变了很多,他没有给老大希望,老大如今也安安分分,他对太子也约束了很多,没有像上一世那样没有原则的溺爱。太子和诸兄弟的感情也是极好。
可他怕将太子压得太狠,别的儿子会起了那份心思,他怕再一次重复上辈子的悲剧。他又该怎么做?永仁,我该拿你怎么办?
泰和四十年,行围。
泰和帝的心中其实一直很焦躁,因为这一年的意义太特殊了,上辈子他就是在这一年第一次废了太子,随着时间的推近,在平静的外表下,他已经像一个堆满了炸药的火药包,稍有不慎就会爆发,他总有一种预感,这次行猎会发生什么。
当那一夜到来的时候,泰和帝在愤怒之余,不知为什么又有一种终于来了的轻松感。
太子受了伤。
在行猎时竟遭遇了刺客,太子胸前中了一刀。
他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愤怒与惊恐,他下令将刺客处以凌迟之刑。当看到永仁中刀倒下的时候,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一黑就差点倒下。血缓缓渗透了永仁的衣服,他看着自己的眼神竟是带着一丝无法言喻的解脱。
霎时间他心如刀割,他已经分不清对永仁到底是不是纯粹的父子之情了,但不管怎样,他决不允许永仁死。
但他没有想到的事却发生了。
那天晚上,他进了永仁的帐篷,挥退了侍从,静静看着昏睡的永仁的时候,他睁开了眼。
永仁眼神清亮,嘴角带着笑意。
泰和帝顿时一股火气就用了上来,骂道“你不知道离远点吗?当侍卫都是傻得吗?就你逞能,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能做什么?”
永仁眉眼弯弯,因失血显得苍白的面颊也变得生动起来。看着永仁的笑容,泰和帝的火气不由泄了下来。叹了口气,泰和帝坐在床边,给永仁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永仁的眼睛亮晶晶的,“父皇,今晚陪我睡好不好。”
看着永仁可怜兮兮的样子,没有错过眼神中闪过的祈求,泰和帝终究还是不忍心拒绝,脱下外衣,泰和帝小心的钻进被窝。
永仁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环抱着泰和帝,将头深深埋在泰和帝的胸口。
“父皇,自从十五岁之后,你就再也没有和儿臣在一起睡过了。”
泰和帝一僵,不知说些什么,又被提到那一年的事情,他有些心虚,没有出声。永仁也没有再说话,良久之后,他轻轻叹息,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永仁早已在他怀中睡熟了。
他看着永仁安静的睡颜,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样静逸的永仁了。
这么多年,他见过永仁的很多表情,面无表情的,阴沉的,冷笑的,挑衅的等等,却是从没见过今晚这样宛若孩童的纯净睡颜。
他做的到底对不对?
没有再多想,他轻轻搂着永仁,闭上眼睛,渐渐陷入了熟睡。
第192章 架空之太子(四)
半夜,泰和帝被一阵燥热弄醒,他睁开眼,却惊怒地发现永仁正压在他的身上,他的手在自己身上四处点火,“永仁!你在做什么?”
泰和帝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上使不出什么力气,他又惊又怒,“混账,你居然对我下药。”
黑夜中永仁的双眼却是格外明亮,泰和帝触及却觉得一寒,那双眼睛显得异常渗人。
不敢大叫出声,只是哑着嗓子“永仁你要知道你在做什么?不要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