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蛇,便重新藏回暗处。这女人想必是已将一切谋划得当才动了手!”
众人听罢,无一不露出惊诧之色。风相悦不由脸色一变,“也即是说,薛樱与洛清清是同一个人,这倒与此前我们发现的线索两相应和。难怪那日吕帮主设宴,薛家兄妹皆未前来,而海渊成婚之时,洛清清也没有去到茗城……现在仔细想来,这二人从未在人前同时出现过。”
“嗯,丰夜庄下有暗流直通幻龙帮地底,自幻龙帮到茗城顺流而下更是极为便捷,加之薛家兄妹本有两名朱莲岛奴隶作为掩护,这样分饰两角倒让他们做得得心应手。”海镜也不禁沉吟道。
此前众人自海镜口中得知了丰夜庄暗道一事,此刻联想洛清清与薛樱平日行踪,俱是连连颔首。只吕飞贤的神色愈发凝重,眼中悲哀好似浓雾般弥漫,现出一份恸心悲魄之感。
海镜见状,只得上前宽慰道:“吕帮主,幻龙帮发生这样的变故,我们也极为悲伤,然而死者已逝,仅沉于悲痛也毫无作用,还请您振作起来,与我们一同将朱莲岛的阴谋揭穿,为逝去之人报仇雪恨!”
“唉……”吕飞贤坚如磐石的面容有了一丝波动,长长哀叹一声,“是啊,身为一帮之主,我怎能在此哀哀欲绝,不思前进,幻龙帮虽遭此一劫,也并非再无可用之人,我们绝不会在武林大会之上退缩。”
凤盈花紧紧握了他的手,虽无只言片语,相交的目中却是情谊融融,枝叶相持。秋初晴瞅了瞅二人,自觉插不上话,便侧首望向海镜等人,“说起来,我听辛长老说夜里见过司马悟,这是怎么回事?司马悟再怎么嚣张,也不敢在大半夜出没于洛清清房间附近,让人抓住把柄呀。”
断鸿道长登时得意洋洋,手指不断捋着长须,“来来,让贫道告诉你,昨夜海镜在我们屋外除了留下纸条外,还留了一张人皮面具,正是司马悟的面皮,于是我们便用那面具尽情发挥了。”
断鸿道长说得红光满面,尤为开心,却未注意海镜与风相悦随着他的话语脸色越来越阴沉。墨茶青一惊,悄悄拽了拽断鸿道长衣袖,不料对方竟毫无反应,只急得他兀自流汗。
待他一段话说罢,风相悦阴测测望向海镜,“人皮面具是怎么回事?你向白渡风要的?你究竟还瞒了我什么?”
海镜平日总是嬉皮笑脸,一副对任何事都毫不在意的模样,此时额上却有了细细汗水,“相悦,此事不怪白公子,是我擅作主张,让他瞒着你做了这张面具,你千万不要迁怒于他。”
说罢,他探手去拉风相悦手腕,不妨风相悦衣袖一甩,打掉他的手,冷冷道:“我自然不会去找他麻烦,不过,现在你还有功夫担心别人?”
说着,风相悦冲吕飞贤等人略一扬首,道了声“告辞”便回身离去。海镜急得轻叹一声,正要起步追去,又驻足旋身向众人道别。
断鸿道长抓着脸颊,一脸懊悔,“唉,都是贫道一时嘴快,对不住你,快去快去。”
“哪里哪里,老爷子不必自责,从根本来说此事还是我的错。”海镜苦笑一下,急忙循着风相悦脚步追去。他走出院门,见那抹雪色衣袂正于不远处翩然舞动,便纵身跃上,落在了风相悦身旁。
然而风相悦仿佛并未看见他一般,眼神直落前方,脚步没有一丝停顿。海镜只得跟在他身侧,一个劲道:“相悦,这次行动之前没有知会于你,是我的错,下次我绝不会再犯,你别生气了,好吗?”
听着这柔和的声音,风相悦依然一语不发,目不斜视,直奔住所。海镜深吸一口气,像牛皮糖一般黏在他身畔,将能想到的好话一一说了一通,却不想一路上风相悦似是将他当做空气一般,毫不理睬。
直至二人行至院门处,风相悦才猛地拧住海镜衣领,打断他的话语。海镜心下陡然一惊,后背便“砰”的撞上树干,震得枝叶漫天洒落。
他正咬着牙忍住疼痛,便听风相悦厉声道:“你现在对我解释又有何用?!你是不是把当初对我说的话全忘记了?为何又自作主张地行动?我风相悦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相悦,我并非不相信你,只是不想将幽冥谷卷入幻龙帮之事中……”海镜握了风相悦的手,话只说到一半,便被风相悦抢去了话头,“我知道你这是在为幻龙帮着想,但这事与幽冥谷也并非毫无关系!更何况,你为何总要撇下我独自去冒险?若是你不明白这点,今后定然还会干出类似之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话间,他挥开海镜的手,倏地放了对方衣领,向屋子走去。海镜方跟上一步,他便一个回身阻了海镜去路,冷声道:“别跟着我!今晚不许你进屋,给我反省反省!”
“是,是。”海镜连声应道,待他一转身,脚下却并无停顿,少时便跟至风相悦房前。风相悦知他在身后,加快步子掠进屋内,将门猛然一关,正正撞上海镜面门。
海镜被撞得晕头转向,不禁捂着脸嘟囔道:“哎……不论你再生气,也别让你相公破相了呀。”
这话说罢,思及风相悦第一次对自己有如此怨气,海镜不觉又是悲伤又是自责,一撩下摆便在门前石阶上坐了,双手支颐凝望天际,打算在门外守上一夜。
淡云缭乱,山月昏蒙。漫天霜色下,两道人影忽自密林暗处疾步而出,踏着一地树影,喘息着顿住脚步。仔细一看,原是洛清清与邹鹤二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