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怎的如此不通情理。”
二人说话间,风相悦已行至较远一侧,撩了下摆单膝跪下,向下端详,“此处虽崎岖,但隐隐有着一条道路,以我们的轻功可勉强行至崖下,走吧。”
说罢,他一掸白衣长身而起,正待众人走来,不防身后猝然窜出一道钩锁,缠住他的脚踝,以雷厉风行之势,将他向下一拽。
风相悦一惊,身子已不受控制地滚下断崖。海镜面色骤变,纵身扑上,手指却仅触上风相悦衣袖。下一刻,只听“刷”的一声,他手中多了一片白色衣料,风相悦的身影却早已不见。
“相悦!”海镜忙俯身向下,视野中却只有蒙蒙尘土飘渺飞扬,嶙峋山石伫立交错,不觉一紧拳头,打算沿路而下。
见他意欲追去,花逢君不禁道:“海镜!下方恐怕有敌人设下的陷阱,切勿贸然追去!”
“我知道,所以我才更不能放任风相悦身在险境!”海镜说着,脚步已点上地面,腾身而起。
但他身形方动,那布满树桩的土地便是一声轰响,如天崩地裂般摄人心魄,竟豁然裂开两道缝隙。刹那间,海镜身下早已不是断崖,而被那漆黑缝隙所包围。他的身体随着此前动作,顺势坠入崖中,连一丝回转余地都未留下。
坠落过程并未持续多长,海镜便觉自己跌在一片湿软之地上,似是下方长满青苔。由于黑暗中无法视物,他只得摸索着起身,却不料尚未完全站起,身子便是一滑,竟顺着那布满青苔之路向下滑去。
眼前始终一片漆黑,陌生的空间带来极大的不安感,如巨石般压在海镜心头。这时他才明白,此处应是朱莲王族设下的机关陷阱,只是不知这无尽之路要将自己带向何处。
另一侧,花逢君与游眉也如海镜一般落入裂缝,沿一条甬道滑下,跌跌撞撞落于地面。甫从地道中滚出,天光便扑面照来,令二人不禁掩面闭目,适应良久,才重新睁眼。
然而这一开眼,入目的竟是一片宽阔坟地。只见一座座墓碑错落在地,其上均以朱色大字写着墓主人姓名与生卒年月,只是有的漆色斑驳,脱落不少,有的鲜艳似血,仍十分崭新。
而这些坟墓间,分布着不少奇形怪状大树,干枯萎顿的枝桠如手指般伸向苍穹,天空亦仿佛蒙上一层薄雾,显得阴气沉沉,清冷死寂。一两只乌鸦时而扑翅飞过,恍若死神的化身,正用喑哑的嘶鸣为逝者唱着镇魂歌谣。
游眉领口本拉得极低,将sū_xiōng玉臂暴露,此时顿生凉意,不觉拉上领口,紧紧合拢,“这儿是什么鬼地方?怎的如此瘆人?”
花逢君正上下打量着手中铁核桃,见其无事才举目望向游眉,“这还看不出么?当然是坟场。”
他一面转着铁核桃,一面在一座墓碑前蹲下,“看这上面的名字,应是朱莲族人的墓……嗯?奇怪,这墓中人竟只活了五年便去世了?”
“小孩病逝罢了,这有什么奇怪?”游眉不耐应道,在墓间举步穿梭,面色却也不觉一变,“这……怎么会这样,这附近坟墓上的生卒年月,没有一人超过七年。”
“花某这边也是如此,朱莲族的小孩这么容易病逝么?”花逢君也瞧过几座墓碑,不禁疑惑撇嘴。
下一瞬,空气中突然传来一个诡笑着的女声,回答了二人的问题,“那是自然,为保持血统纯正,这五百年间朱莲族人皆是族内繁衍,却不想这反倒令他们身体羸弱,人数剧降,还真是自作自受呢,呵呵。”
这声音如风送浮冰,自坟地深处飘来,惊得花逢君与游眉一愣,周身神经霎时绷紧,面向声音所发之处。少时,只见一名美貌女子与一名清俊男子自坟间隐隐出现,越过一座座坟墓,施施然来到二人身前。
看清来者相貌后,游眉不觉抿唇一笑,“老娘还道是谁装神弄鬼,原来是你们两个笑面贼。你们把我们弄到此处究竟想做什么?”
付襄挑着眉眼,眼光往二人身上一扫,不悦道:“为何是你二人落入这边甬道,按照我之前的计算,现在应是海镜身在此处才对。”
花逢君半耷着眼,阴阳怪气道:“哎,都说聪明反被聪明误,有的人脑子不怎么灵光,却也总爱算计别人,就不怕搬了石头,最终砸上自己的脚?”
付襄听得脸色一沉,目中划过一丝阴狠。洛清清咯咯一笑,那柔若无骨的手指往付襄面上一拂,“看来你还不知道呀,是赤梵在你设定了机关后又将机簧重新拨弄了一番,他呀,可是很想与海镜交手的。”
付襄面上肌肉一阵抽搐,满面狰狞渐渐化为一个扭曲笑容,“罢了,只要他能将海镜擒住,最后我也能从岛主手上将海镜要来,届时要如何调教,也全凭我的心意。”
花逢君幽幽一叹,像是瞧着一个重病之人一般看向付襄,眼中满是怜悯,“花某也曾做过白日梦,不过也不曾有如此丧心病狂之时,真是可怜,可怜。”
付襄冷笑一声,蔑视着花逢君,似是懒得回答。洛清清听了却忍不住掩嘴娇笑,“这可不一定是白日梦,我二人想要的人,没有不曾到手的。愈是难以引诱之人,征服之时才愈有快感。”
闻言,游眉当即颔首媚笑,“不错不错,这感觉老娘也能够理解,当那些傲慢不可一世的贵公子跪在老娘眼前失去自我时,真是尤为愉悦。”
洛清清的笑声突然提高,如银铃般悦耳,却又夹杂了令人背脊发凉的狠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