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隔壁,却没看到他大哥的身影。
周衡穿好衣服和裤子,将脸盆里的水倒在头顶上,钻出了帐篷。
四处看了一圈都没发现周岩的身影,周衡刚想钻到一棵大树下避雨,就看到一道光亮劈开了半边天,然后是震耳欲聋的打雷声。
他忙停住脚,转身朝自己帐篷跑去,途中拉住一个奔跑的小姑娘,大声问:“看到我哥没?”
“哪个哥?”小姑娘认识周衡,也知道周岩是他大哥,另外还有一个大哥叫雷贺。
“随便哪个。”
“刚才我看到他们坐车离开这里了,和乡长一起走的。”说完不管周衡跑了。
周衡赶紧回到帐篷,将湿透的衣裤丢到一边,盘着腿望着黑压压的天空。
附近不少孩子都被打雷闪电吓哭了,一个哭带动了所有孩子一起哭,那声音混合着雷电声实在堪比魔音。
雨水斜斜的飘进来,周衡往头上盖了一条毛巾,也不去管外面的事情了,将门帘拉上一半,倒在凉席上继续睡觉。
不得不说,这种天气真是太适合睡午觉了,如果没有外头的嘈杂声就更完美了。
周衡这一睡直接睡到了傍晚,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眼皮沉重,四肢软绵无力,比和雷贺大战三百回合还累。
他眯了眯眼睛,发现外头都暗了,原本以为是晚上,看了手表后才发现才下午五点。
又躺了会儿,终于听到外头有刹车声,应该是周岩他们回来了。
周衡起先以为是他们是回水口乡观察情况去了,走出帐篷后才发现不是,几辆大卡车跟在两辆小轿车后头,运来了满满的物资。
周衡的视线在那辆黄色的跑车上晃了晃,撇嘴道:“底盘这么低的跑车也敢开到这里来,有钱也不是这么败的。”
雷贺回来后,周衡发现他全身也是湿的,诧异的问:“你不是坐车出去的吗?怎么也淋了一身?”
“别提了,回来的路上有一段路被山上滑落的石头堵住了,只好下车撬石头。”
“你和我哥回县城了?”
“没到那么远,午后下起了暴雨,你哥说想四处看看,在路上遇到运送物资的车队就一起回来了。”
周衡把毛巾给他,看着他脱掉上衣,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胸口上还有他咬出来的齿痕,忽然就笑开了。
“怎么了?”雷贺胡乱擦了一下,抬头对上周衡笑眯眯的眼睛。
“没……就是觉得这样的日子我竟然也觉得不错,我是不是越来越没追求了?”
雷贺伸手将他拉到面前亲了亲,“那是因为有我在啊,只要我们两人在一起,在哪都是幸福的。”
“尽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周衡在他脸上拍了拍,然后丢下他跑去找周岩了。
周岩身上倒是没湿,他的胳膊还没好,雷贺也不敢让他淋到雨。
“哥。”周衡坐到他对面,撑着下巴看他家大哥英俊的侧脸,问道:“你这几天都没回县城没关系吗?不怕底下的人造反?”
周岩转过身来,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放心吧,我让徐晋声在县城坐镇,县长一派的几个大头都被撤职了,剩下的虾兵蟹将不足为虑。”
周衡之前还没听说过这件事,离开县城后也没问周岩,身边的老百姓对这种新闻肯定是不关注的。
他好奇的问:“就是之前总和你作对的那个老头?他怎么败的?”
周岩点点头,“贪污受贿,嫖娼渎职,罪名很多。”一个官场浸淫了多年的人,要想挖出点污点来并不难,何况这个官还是平时嚣张惯了的。
要不是周岩来到这个县城,大刀阔斧的改革,锋芒毕露,那个老家伙这两年也不会这么低调了。
“你应该计划很久了吧?”周衡听他提过,坪水县的官场在他来之前都被这位县长把持着,县委书记走马观花的上任却没有一点实权。
“还好吧,总要踢掉这颗绊脚石的。”
“那你之前怎么不把他解决掉?被他压了一头不难受?”
周岩靠在枕上,将双腿伸直,一派慵懒的模样。
“虽然他是地头蛇,但是和上头没多大的牵扯,有他占着那个位置,我就能放手做很多事情。”说实在的,周岩还没把那个刚愎自用多年的县长放在眼里,要不是他还有用,早踢掉了。
周衡想了想就明白了,“你是要那他当挡箭牌吧?那他走了谁接?”
周岩眉头皱了一下,“人还没到,但我听说是老李家的人。”
“哦?这么个小县长还得车上李家?不会是特意冲着你来的吧?”周衡也跟着烦躁起来,“我看他们就是见不得咱们舒坦!”
这也没什么,我早预料到了,不是老李家的人也可能是别家的,他们不给我下绊脚石才叫奇怪了。“
“一个县城都争,那省里面岂不是更争的头破血流?“周衡觉得李家人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
“在哪都有竞争,你以后要做生意,也少不了人与人的尔虞我诈……再说,他们能出手的大好时机也就是现在了。”
周衡摊摊手,气闷的说:“我看他们一定会拿这件事做文章。”
周岩轻笑出声,从一个文件夹里拿了一份报纸递给他。
周衡疑惑的摊开,在背面的头条上看到了周岩的照片,照片的背景正是他们现在呆这个伐木场,一个个 帐篷紧紧挨着,看着挺吓人。
“这是……谁捅上去的?”周衡特意瞄了一眼刊名,发现是省里的日报。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