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露齿一笑道:“居然还有上赶着吃牢饭的,林教头,你没有发昏吧?”
林冲向来是个尊重之人,开口向人讨饭本就已经老大羞耻,怎禁得起狱卒这话里有话的两句,顿时脸上更红,低下了头。但他腹中实在饥饿,又思量若是就此不顾又回去坐着,这一次虽然有骨气,但今后若在这里待的时候长了,也不能一直硬扛,因此只得忍着羞耻继续央求:“林冲待罪之身,不敢挑拣,求衙役哥哥按常例给我一碗饭就好。”
狱卒笑道:“若是常例的牢饭,都是用的陈年仓米,虫子蚂蚁咬过的,很多还发了霉,上面长的都是绿毛,煮饭前先要用刷子刷过才好用,就这样煮到锅里还是一股味儿,下饭菜也没有一个,就是干的糙米饭,教头真的要吃?”
林冲虽听他说得恶心,但这时毫无办法,只得忍耐着说:“纵然是这样,也请哥哥给一碗吧,林冲自然记得哥哥的恩德。”
狱卒嬉笑着摇头道:“你何必着急?教头从前日子过得不错,也是大鱼大肉吃惯的,哪咽得下那划嗓子的糙米?俺丁保是个好人,不忍心让你受这样的苦,只等着你家里的人事送来,便做好的与你,你且在草铺上再坐坐,少动少说话,还能省些力气,也免得你更饿。”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