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外面虽然已经被禁军包围,可凭你的武功,总还有一线生机。”
承影没有想到这时候季韩尽然会赶他走,他微微抿唇道:“属下永远是您的影卫,岂会在此时离去。”
季韩失笑,“我知道你衷心,只是这种时候也没有必要再留下来白白送了一条性命。”
承影眼帘微敛,从季韩身侧站起,在次微微垂跪倒在他的身侧,他的指尖划过腰间,手微微一勾,那块代表着身份的影卫牌已经被他高举着双手再次承上,沉默的表达着他的拒绝。
季韩收敛了笑容,看着面前的影卫倔强的跪在自己的眼前,饶是他此刻也在控制不住情绪,带着三分为面前这个影卫死板至此的愤怒,三分为他不等价付出的痛心,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再也抑制不住粗重的喘息。
“十三年前孤就给过你答案,怎么,到如今你还要自取其辱?还是你觉得朕真的狼狈到无人可用就会收回当初的决定?”季韩的语气已经带上了恶狠狠的嘲弄。
“……不论是十三年前,亦或者是现在,在属下心里,您都是唯一的主人。属下无用,帮不了主人脱困,可主辱仆亡,属下岂能在此时离开。”
“即使能……即使能……”承影的脸上已经带上了淡淡的释怀,又有着某种决绝,这位刻板律己的影卫乌黑的眼眸第一次直视向他的君王,微扯出了一个笑:“说句诛心的话,即使能,我也不愿。”
承影此刻所言,季韩那里还能不知晓他的心意,复杂的看着这个永远只是隐藏在暗处的男人,然而让季韩都感到自己的残忍的是,对眼前这个好似永远恭敬的男人的情,却是复杂多余感慨。
季韩回过神来之前,已经听到了自己生硬的话语:“是什么时候……?”
话语刚出口,就看见跪在自己面前的影卫脸色更白,眼中似乎闪过一丝苦涩,可还没有等季韩看清,他却已经再次低下头去,语气确实在次变得刻板的平静,“属下知道主人怀疑的是什么,请主人放心,从主人当年病愈后赐名的那一天起,属下就只忠诚于主人一人。而属下亵渎的,也只有哪位一心渴望着改变这个腐朽的制度,并为之不断努力的君王……十三年前是如此,十三后,同样如此。”
“你……都知道……”季韩喃喃道。尽管心中早有猜测,可给予季韩的冲击依旧不亚于飓风。他原本以为不会再起波澜的心,此刻尽然是似乎不断叫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