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温柔高兴地拍了拍手。
拍完发现自己的表现太反常了,连忙轻咳两声,换了张悲伤的脸:“既然如此,二少爷便要自己记得多添衣,多加餐,勿念妾。”
冷笑一声,萧惊堂抱着胳膊看了她一眼:“你可真是虚情假意。”
“二少爷过奖。”温柔一点也不恼,随他怎么说,钱到手了,意味着她可以吃更久的肉,有更多的本钱做玻璃,那还管这男人去死啊?
盯着她沉思了一会儿,萧惊堂转身,终于是跨出了这别院的大门。
温柔笑着目送他,顺便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杜温柔的反应好像没前两天那么激烈了,大概也是习惯了萧惊堂离开的背影。这是个好现象,伤害累积多了,早晚会放下的。
洗漱完毕上床睡觉,温柔看了一眼站在夜灯前发呆的疏芳,低声道:“你主子还在呢,没死,就是我出来顶一段时间的班。”
背影一僵,疏芳回头,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你们古人不是最迷信吗?”温柔打着呵欠笑道:“那你就认为我是天上派来救你家主子的神仙吧,等她的心愿完成,她就会回来,我就会走。”
疏芳垂眸,僵硬地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
看样子是压根没明白,可能觉得她家主子中邪了。不过温柔一早就没打算继续用这个丫鬟,所以也无所谓。
闭上眼,温柔慢慢陷入了黑暗之中。
“杜家嫡女,好个杜家嫡女!”有女子尖锐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吓得温柔睁开了眼。
一片混沌之中,场景突显。一身素绢的女子跪坐在柴房的地上,满脸仇怨地看着杜温柔。
“你是嫡女,我是什么?这么多年,父亲母亲竟然被你耍得团团转!你放开我!我要去揭穿你!”
“揭穿我?”杜温柔笑了笑,低下身来看着她:“没有机会了,好妹妹。”
杜芙蕖的眼睛陡然睁大,看着面前的酒杯,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不……不要,我可是你亲姐姐!”
“瞧瞧,活人就是会乱说话。”杜温柔一笑,让疏芳压着她的身子,自己捏着她的下巴就将那一杯酒灌进了她的嘴里。
“明日可是大喜的日子,你这深爱惊堂的庶女,也该自尽以示情深了。”
酒杯落在地上,清脆的一声响,杜芙蕖眼泪横流,怨毒地看着她:“你会有报应的,会有报应的!惊堂永远不会爱上你,永远!”
“……”
浑身一紧,温柔惊醒过来,恍惚了好一阵子,才看清头上帐顶的花纹。
杜芙蕖……是被杜温柔杀害的?不是说是逼死的吗?嫡女庶女姐姐妹妹的,又是怎么回事?她这是做噩梦了,还是本就是属于杜温柔的回忆?
若是真的……那这杜温柔,到底是有多可怕?
外头还未天亮,温柔却是睡不着了,披头散发地起身,决定去敲疏芳的门。
第二天晌午,萧惊堂没在府里,而是从后门乘车,七拐八拐地去了一处幽静的宅院。
“景公子来了。”门口的小丫鬟低声说了一句。
萧惊堂颔首,脱了斗篷便大步往里走。
这处宅院一年也就用得着一两次,每次住人不会超过一月,但依旧被人照顾得很好,一处杂草也不曾有,花团锦簇,正是春光最好的时候。
但是萧惊堂什么也没看,步履匆匆,直接去了大堂。
“惊堂。”有温文尔雅的男子捏着玉骨折扇,微笑着看着他。
萧惊堂颔首,二话没说,半跪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