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传来了敲门声,男人被吓了一跳,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
“抱歉,我不想打扰你们,我忘记带钥匙。”妮娜歉意的向那位拘谨的坐在椅子上的先生点了点头,“您不介意我用一下您的窗台,福尔摩斯先生。”
“随意,可我不认为你能爬上去。”夏洛克说道,继续看向这位一言不发的男人,“先生,你需要说出来,我需要你的描述!”
“我可以不爬上去,它会自己下来。”妮娜说着走到窗台,拉开窗帘,将头探出了窗外。
妮娜用着不大的声音向楼上喊道,“克洛埃!”
妮娜撩开窗帘,一只雪鸮顺着敞开的窗户飞了进来,爪子抓在窗栏上,黑漆漆的眼珠咕噜噜地转了一圈,最后看向了妮娜。
妮娜用手摸了摸克洛埃毛茸茸的脑袋后,才指了指自己的口袋,模仿着掏钥匙的动作,“口袋里的钥匙,谢谢你,亲爱的。”
在妮娜等钥匙的时候,她恰好也想要顺便听听这位先生的怪事,可在夏洛克询问过后,这位先生仍迟迟没有开口。
“要喝些热水吗,先生,它有利于缓解你压力。”妮娜回过头说道,“福尔摩斯先生在您对面,您需要他的帮助不是吗?”
妮娜倒了杯热水,将水杯塞到男人手里。男人小幅度的点了点头,用手握住水杯,蠕动了一番嘴唇,过了片刻,才结结巴巴说起那件不可思议的怪事。
☆、第十五章我要杀了你(上)
正如夏洛克所料,这位先生是位货车司机,名叫卢克,而怪事却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那正好是七月的中旬,天气有些闷热,卢克独居在墨索里尼大街的一栋平淡无奇的房屋里,他平日里早出晚归,极少能见到两旁的邻居,可却也知道,他卧室正对的那户人家——孤寡的史密斯太太在七月初就病逝了。
这一天,他像往常一样在看完电视后,约为晚上十点,回到了卧室。当他正要拉上窗帘时,忽然发现一向漆黑的隔壁亮起了灯,有人靠在窗边正向外眺望。
卢克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人的打扮,他穿着黑色的长袍,戴着白色面具,没有嘴,鼻子长的吓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在卢克靠近窗边时,开始紧盯着他。
卢克险些被这个人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回过神,拉上了窗帘,他以为隔壁搬来了新邻居,而这个邻居显然有些古怪的癖好。
起初,他并未把这事放在心里。
可这个古怪的邻居似乎并没有换回正常打扮的意思,每天,卢克回到卧室时,都会看到他,他在那个房间里走动,做各式奇怪的动作,或者,倚在窗边,盯着卢克的卧室。
而就在三天前,卢克再也无法忍受,他决定找这位古怪的邻居谈谈,他刻意选择了那位邻居在的时候,(通过窗户能看到他),可事实上,隔壁一直上着锁,没有人进去过。
卢克决定先找个旅馆暂住几天,是的,这一个月来,只要一想到有个装扮奇特的怪人在向这里偷窥,他便觉得浑身不舒服,连饭量都少了许多。
可遗憾的是,他的决定并未杜绝怪事的发生。
他搬入小旅馆的第二天,窗外传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又仿佛有人在耳边窃窃私语,有小孩在哭,有人在痛苦的喘息……
卢克被这个声音惊醒,他打开灯,声音没有停止,这不是幻觉。他披上外套,拉开门,想要请旅馆老板换间卧室,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对面的门大开着,三个穿着黑色长袍戴着白色面具的人正抬着担架,担架上躺着人,他身上流脓,手臂脖子上长着榛子大小的脓包,五指黑的吓人,在担架上不断颤抖着。
卢克惊恐的向后退了几步,黑死病,他猛然意识到,那个曾席卷了整个欧洲的瘟疫出现在这个狭小的旅馆里。
旅馆的老板也在场,他站在靠近楼梯口的位置,身体止不住哆嗦,借助房间里射出的光亮,可以看见他煞白的脸色。
那三个人想要将他抬出去,他们在相互商量着,并向旅馆老板和卢克传授些防治黑死病的常识。
忽然,病人哆嗦着从担架上翻滚下来,踉踉跄跄的向楼梯口的反方向跑去,那是个死胡同。
三人回过神后,急忙追了上去,而那个黑死病人,却消失在了走廊里。
※
卢克哆嗦着手讲完,手里的热水已经凉了大半,不少甚至被他抖出了杯口,溅到手上。
妮娜又给他换了杯热水,用余光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夏洛克,他双手合十,妮娜能够想象,这位大侦探脑袋里一定闪过无数信息。
在妮娜决定收回目光时,夏洛克忽然抬眼看了过来,扯了扯嘴角。
“罗伯茨小姐,给他纸笔,我需要旅馆的名字、地址,你的住址、联系方式,先生,我会联系你。”
卢克茫然的抬起头,脸上的错愕还未褪去,又蒙上了一层恐慌,“我……我不能……回去,我也许……得了……黑死病,我感到恶心……身上正长着……脓包……”
“你应该看医生,尽管他们的话十有八九漏洞百出,不过,心理医生也许对你更有效。”
夏洛克从沙发上走下来,拿起卢克写好的纸条,“ok,先生,你可以走了,我会告诉你结果。”
“福尔……福尔摩斯……先生”卢克张开口,仍想做最后一番挣扎,他一直听说福尔摩斯先生在这方面极为擅长,他需要被拯救,需要一个能让他安心的真相。
“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