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湛北两道眉毛微微一挑,“那行,我陪你一起上去。”他修长的食指轻轻敲了敲方向盘,似乎不是在说笑。
在晨曦心目中陈湛北的形象大抵可以用几个词来形容:沉稳伟岸,卓尔不凡。
两人僵持着,陈湛北一脸的坚定,晨曦亦然。
半晌,车门咔嚓一声打开来,晨曦猛地一把拉住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发现现在的一切都超乎了她的控制范围,似乎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着。
“帮你拿东西。”他长眼一眯直直的望着她。
晨曦真的是急了,瞪着眼看着他,手死死的拉着他,“算我求你了,小舅,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还是你是想替徐暖曦报仇,我真的累了。”她哽咽着,“我已经为我的错付出了代价,我的孩子没了,现在也离婚了,一无所有。”
陈湛北眸光一瑟,喉结滚动,心底酸酸的,沉默良久,他呼了一口气,“哭什么!”他抬手拂过她的眼角。他的手停留在她西细腻的眼角。
晨曦从最初的呜咽到最后哭声越来越大,似是发泄一般。
陈湛北索性由着她,等到她开始抽泣时,他拿着面纸擦着她的眼泪,“你小时候可是很少哭的。”他揉了揉她的发顶。
晨曦哑声回了一句要你管。
随即扯了扯嘴角,“小丫头真的没良心啊。你小时候,我可没少给你补习的。”
陈湛北顺势从她口袋里拿出她的手,修长的手指轻点了几下,眉眼微微暗了暗,他就知道她从来没有存下他的号码。她手机的电话寥寥无几,他输好自己的电话,下意识的滑了一下,瞥见“老公”这个称呼时,陈湛北抬眼看了眼窗外,随即手指一动,删了那个那个号码。
“你先上去休息吧,有事记得打我电话。”
晨曦微微讶异了下,随即像是躲避洪水猛兽一般快速的跳下了车。
陈湛北看着她跑动的身影,又是一阵无奈,把她逼的太紧,他也舍不得。可是他要是不逼,这丫头指不定躲哪里去呢。
陈湛北独自回了家,洗了一个澡,刚出来,手机就在想,拿起来一看,他的眉心蹙了蹙,“大姐——”原本冷漠的脸更加的冷了。
陈湛南有些生气,本来说好的,陈湛北今晚来她家吃晚饭的,没坐一会儿,他人就走了。她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对那丫头不错。“湛北,不是我说你,你为了那个丫头连我都理了。”
陈湛北听了她的话心里有些不舒服,“大姐,你打电话就是想和我说这事?”
陈湛南也听得出来她弟弟生气了,这个弟弟比她小了一轮,可是那脾性完全遗传了她家老爷子,她自然也不敢与他较真,“喔,你这周六有没有时间?妈想请周婷到家里来吃饭。”
“那是她的事。”陈湛北冷冷的回道。
“什么是她的事!湛北,你都三十几了,个人问题早该解决了。”陈湛南不自觉的拔高了声线。
“我这周六有事,省里在忙着老街的改造。”
陈湛南也不好再说什么,“随你吧,真是皇帝不急宫女急。对了,暖曦下周回来,到时候,你抽空过来吃顿饭。”
陈湛北有一瞬的默然。
挂了电话,他闭着眼,眼里莫名的就浮现出那张脸庞,小时候瘦的和猴子一样,从来不会笑。长大了,倒是变的好看了些,只是依旧不会笑。
晨曦回到宾馆,就把电视开了,她喜欢房间里有声音,似乎这样就可以遮掩住那种苦寂。洗好澡之后,没事她又登陆了qq,她惊讶地发现她的好友栏里一直暗淡的头像亮了。
她几乎是慌乱地把状态改正“隐身。”徐暖曦的个性签名变成了:等你回来。
晨曦干干的看着那四个字,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等你回来,她是在等顾唯安回来吧。徐暖曦该是知道了她和顾唯安已经离婚的事了。
说来奇怪,她们明明彼此不喜欢对方,却好像牵引不住似的,总会得到对方的消息。她不知道当初徐暖曦为什么要她加上她的qq。她变的有些恍惚。
陈湛北一连几天忙的天昏地暗。城北丙烯泄漏被挖,起火突发大爆炸,事故已经造成了数十人的死亡。他已经连着两三天没合眼了。恰巧此时,奥组委相关人员即将来实地考察,对此,上头高度重视,一干字领导被撤职查办。
晨曦再见到他时,已是在一个星期后。中正集团十周年纪念仪式上,省市领导来了好几位,纷纷向中正发出了橄榄枝。
晨曦还是第一次见到高子群的父母,高家几代从商,产业面涉及颇广。不过高子群却是没有从家族产业做起,而是另立新户,不少人也为之好奇,却也没有人知道各种原因。
顾氏和中正现在是合作伙伴,顾唯安的出席晨曦没有丝毫的意外。不过这一次,陪着他的只是一位男士。
隔着老远,晨曦望着他应有中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站在会场,并没有刻意的要避开顾唯安。顾唯安来时只见她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为来宾引导。
顾唯安走到她一旁止住了脚步。晨曦带着笑意的脸颊微微一僵。
顾唯安抿了抿嘴角,眼角一眼而逝的颤动,“你搬出了?”他问。大厅璀璨的光线直直地应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离了婚之后,他们才能这样心平气和的说上话。
“嗯。”晨曦的眼角微微的朝着右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