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武僧将法杖杵在地面,自己面向竹林低头转动佛珠了好一会儿,月光洒在他的身上,麦色的皮肤上蒙着一层汗珠,在月光下闪亮跳动。
天上的云朵转换着月光投射的位置,一会儿,他便隐在一片黑影里,反倒是这棵老杏树以及杏树下的石桌石椅在皎白月光下。一阵风吹来,杏树又落下一阵杏树雨,盼晴便在这雨下,任由花瓣洒遍在流光白的纱裙上。有那么一瞬,她觉得黑暗中的武僧被自己身后的沙沙声引得抬起头。盼晴本觉得,他定要觉得是她在偷看他练功,就想躲,却知道这里一片悬崖,躲无可躲,倒显得不坦荡,反倒是在石椅上又坐正些。
当月光再次投在那里时,只有四分五裂的老竹,那武僧再也没了踪影。
如是寺地处高山山顶,云霞缭绕,四季如春,盼晴私以为,来寺里住住的并不全是信徒,定还有一些冬来避寒夏来避暑的家伙,譬如她自己。娘虽潜心问佛,她也只需要早晚花一两个时辰陪着抄点经即可,剩下有大把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