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黄昏,西面高叠着层层的尸身,在血红的夕阳下,惨烈又悲壮。夜幕降临,才发觉是个朔月之夜,漆黑无光。
盼晴目送难掩黯淡的子煦回到他的营帐,便低头回了自己帐中。他安好,便是最叫她安心的。收拾停当,刚要睡下,却看到营帐上一个影子,继而门帘被掀开,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
她先是拥着被子,待看清是子煦,忙钻了出来,却怔了怔,白哥终于来了,他这是要遣她走?于是坐在床榻边不愿起身。
浓重的酒味,这样生死攸关的战场,他居然在喝酒,不是一杯杯小酌,而是提着一坛酒。他仰头猛灌一口,咽下去,满帐都是清冽的酒香。“盼晴,你害怕吗?”
连忙摇头,她当然不怕他,而因为有他,她也不怕脚下无法计数的魔兵。
他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一字不吐,立在门边,定定望向她许久,始终不再言语,末了,“不怕就好,很快就结束了。”转身离开。
盼晴呆坐了会儿,光线太过昏暗,她没能看清他的神色,也就不知道他醉酒后这莫名其妙的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觉醒来,他已经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