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其挂在树上的能耐,就可以看出。”李恪哈哈笑叹道。
他言外之意,李明达看得这么仔细也没用,她推敲出来的东西,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没什么大用。
李明达一向聪颖,当然立刻就明白李恪的意思,她一点都不恼,反而甜笑起来,对李恪道:“那如果我说涉事者其中之一必为贵族,你如何看?”
李恪怔了下,忙敛住笑,严肃地看着李明达:“倒说说,你因何有此说法?”
“懒得告诉你。”李明达起身便对李恪道别,她该回公主府了。
李恪忙拦着,好言请求李明达把刚刚的话说完,“不然我心里悬着,一整天都过不安生,晚上还可能连觉都睡不好。”
“听你这么说,我更不想告诉你了。三哥有笑话人的工夫,何不自己猜猜呢。”李明达又对李恪甜甜一笑,然后对他说再见。
李恪不舍地追出去,却见李明达态度决绝,立刻骑马而去。李恪懊恼不已,转即他回身,想去问房遗直。然而就在自己目光投过去的时候,房遗直轻浅对自己行礼,转身走了。
“这算怎么回事,我就那么讨人嫌?”李恪自我怀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恨得原地跺了下脚才走。
李明达行至安州城的桃花酒楼,瞧着这家酒楼人声鼎沸,客源旺,便跳下马,在大堂内要了些酒菜。她一边假意喝酒,一边听铺子里的那些文人子弟们闲聊言谈。虽然说到私密之处,这些人都围在一起,悄悄地压低话语,小声嘀咕,外人该听不到。但李明达却可以很清楚的把他们说的每一个字都听清楚。倒真有人提及流水村的事,提到了息王,还说所谓息王的后人据说真确有其人,乃是息王李承乾被诛五子中的一个孩子。
“这就奇了,怎还会有后人?据我所知,当年的事为斩草除根,可全都咔嚓了,一个不留。”
“谁能保没有漏网之鱼,个中细节又不是你我所见。据说是当年碰巧留的一个活口,外头生养的,倒也合理。”
“呸!快都住嘴,敢说这些,你们就不怕被抓了杀头。”
听了警告之话,这些人才消停了,说了些别的。扯来扯去到底没了兴致,几个人就散了。
李明达在酒楼里又待了一会儿,又有人又提及流水村的事,却只是浅显聊到皮毛,便再没继续说下去。
而今酒楼里,这些文人聊最多的还要数昨日灵安寺的闹乱,各种说法。有觉得事情太巧合诡异,怀疑悟远住持被人算计。又有人说去没可能那么多人傻到去诬陷一个和尚,这没利可得,不大合理,遂怀疑是悟远住持真的就如那些闹事的百姓们所言,是个没有医术只为图名的草包住持。
李明达听得差不多了,正欲要走,便见男子坐在她对面。抬眼一瞧,又是房遗直,他这回竟然换了一套半旧青衣。衣服简陋了些,反倒把他那张脸衬得更加干净清俊。
“你怎么来了?”
房遗直喊博士添了酒杯,便不客气的伸手取来摆在李明达跟前的酒壶,自己斟满。
“跟班。”他道。
李明达缓缓吸口气,有些无奈地看房遗直,“你用不着这么认真吧?说了开玩笑!难不成你还要随我去公主府住下不成?”
“正有此意。”房遗直道。
李明达瞪他,“你想得美,公主府岂是你想住就住。”
“便试试,只是那边同意了,公主可不要阻拦才好,遗直在尽本分。”房遗直墨眸凝定,一脸认真。
“行吧。”
李明达才不信房遗直敢主动请求临海公主,要求住在公主府。他可是外臣之子,又长得那般好,李玉琼再傻也不会接受房遗直这般唐突的要求。
“刚刚在王府,公主是不是有所发现?”房遗直压低声音问。
李明达点头,“这里却不是说话的地方。”
随后要了雅间。
“那封信之上有水滴过的痕迹,我闻着那味道与裴驸马身上的熏香一模样。”
“若是熏香,该是熏制出来的香味,怎么会混到水里还残留味道?”房遗直反问。
“我也奇怪,许是他身上用得有点与众不同。”李明达回道。
房遗直看着李明达,“贵主能闻出是什么来?”
“别的味道混合可以分辨一些,但熏香这类的有点难。”
“原来如此,那贵主能听到多远距离的说话声?”房遗直又问。
李明达瞪他一眼,“你的问题也太多了。想要听得清楚所有话,大概也就三四十丈远,若是有些人声音高,我还可以隔得更远也能听清。”
房遗直若有所悟地点点头,不禁用佩服的语气道:“公主这能耐果真厉害,若去查什么,倒是真能省去不少麻烦。不过耳朵太好用,只怕会听到很多不想听的。耳不像眼,不想见的时候,闭眼看不到就可以了。”
“你倒是明白,却也没什么,适应就好。有得有失,才是常态。”李明达道。
房遗直扫一眼李明达的脸,螓首蛾眉,秀若明月,从容淡定,又言语豁达,倒真不负其盛名。
李明达话毕许久,见房遗直不言语,才抬眼看他。却见房遗直正垂眸思量什么,其认真面容萧萧疏疏,会吸住人的目光。
“灵安寺出事的时候,你人也在,其中经过你该是了解。”
房遗直点头:“略微听说一些。”
“你怎么看?”
“悟远被冤枉了。”房遗直的话直点真相。
“原因你可猜出?为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