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间的人联合起来闹事,还与我天刹弟子战了十几回合。且不谈输赢,传到外人耳朵里……”
“行了。”
那蒋英殊一席话说得义愤填膺,忽被慈悲师太打断,但闻那老尼姑冷笑说,“在座之人,都是自家帮派,乃至整个中原有头有脸的人物儿。怎的为一点小事,这般沉不住气?他们要闹,便让他们闹去。”
未等邯钟离二人回答,那无相霎时睁眼,接话道,“师太此言甚好。在座的都是人中龙凤,实在犯不着为了一点流言蜚语失了自己的风度。”
那邯钟离听罢却叹了口气,面露难色,道,“话虽如此,但那些小帮小派一而再再而三地挑事,岂不麻烦?”
“哼。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天残卷》。”
不知谁这么嘀咕了一句,在座之人都是一怔。
那慈悲师太缓缓扫视了堂内诸人,眼底蓦然掠过一丝寒意,道,“既然开了话头,那我便接着说下去了。”
话音一落,会客堂内,倏尔闪过一个人影,他邯钟离想都不用想是谁。因为他开始想的时候,来人已经在他身旁的空位坐下了。
“诸位久等了,我且以茶代酒,权当赔罪。”当下又作揖又喝茶的,不是他杨小双又是谁。
“杨宗主来巧了。”那慈悲师太笑道。
“师太且讲,晚辈洗耳恭听。”那杨小双向那慈悲老尼深作一揖,样貌甚为恭敬。
“今日我们能齐聚在这莽苍客栈,一为故友,这二,老尼姑我信里业已讲明了。《天残卷》出世,不论真假,昔日旧约,也是时候拾起来了。”
“师太的意思,真要毁了这《天残卷》?”那天刹阁少年满面狐疑道。
一声冷笑。
“天刹老祖差你来,是要把掌门之位传与你吧?”
此语一出,那蒋英殊登时眉头紧蹙,只听那慈悲老尼继续说,“我现今要毁这《天残卷》,不过是为了要遵守昔日旧约。倘若你等觉得祖师之约大可不必遵守,那依我看咱们中原四大正派不如各自更名换代,别生生抹了开山祖师的脸,怪不害臊的。”
一席嘲讽之语,听得众人面面相觑,亦不敢随意插话回应。
“师太教导得是。”那杨小双道,“祖师遗训实不该忘。”
那慈悲师太看了杨小双一眼,面不改色道,“我直说了吧。杀鬼大宴上散播的《天残卷》,恰巧记载了缺页的‘不死阴灵’,先且不辨其是生卷还是死卷,散播这人,定看过《天残卷》,或者…对《天残卷》有一定的了解。既然该人看过,不管看了几卷,我们要毁,须得先找到此人。”
绕来绕去,那蒋英殊听得坐不住了,“师太意思,必须要抓到乌小七那厮?”
话音一落,邯钟离霎时笑出了声。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他,连杨小双,都侧脸盯着,很是狐疑。
“杀鬼大宴上的乌小七,不是真正的乌小七。”那邯钟离道。
话音一落,在座之人都是一惊。
“这……”那蒋英殊一边看慈悲师太,一边看邯钟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邯师兄为何这么说?”
那邯钟离迟疑片刻,心知当然不能说这是他从鬼老四那得到的消息,转而道,“乌小七早被人暗杀,尸体前些日子在养尸间被发现。我也是道听途说,不敢肯定真假。”
那少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却闻那慈悲师太冷冷一笑,说道,“看来,这出戏是安排好了的。”
殊不知那无相一直未语,这时接话道,“既然有人故意安排,不如将计就计。”
此话一出,那慈悲师太登时眼神一亮。
“不死灵传自北境不夜城里的不老山庄。师太快马加鞭差人送信,想必是也是为了……”
“不老山。”
“不老山?”那杨小双身躯一震,讶然失笑道,“不老山那地方,好像从未有人找得到过……”
确实。
“师太要去不老山,大可不必操之过急。”无相款款道。
那慈悲师太“哦?”了一声,问,“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不瞒在座诸位,无极真人去寻那不老山,也有一段时日了。”那无相言罢,杨小双等人又是身躯一震,但那慈悲师太貌似不甚惊讶,似笑非笑道,“看来无极真人比我们先一步得到了消息。不知进展如何?”
殊不知那无眠早按捺不住,伏那无相耳私语说,“师兄怎能将掌门秘密告诉……”
“一旦有消息,我定将之亲笔手迹拿与诸位察看。”那无相似置若罔闻般,声如洪钟。那无眠说了一半的话被逼咽回了肚子里,心下又气又恼,暗想师兄你怎也不先提前与我商量一番,怎能这么草率地将帮派秘密告诸外人……思来想去又欲插话,但闻一阵急剧的敲门声。
“咚咚咚……”
破门而入的,正是往日与邯钟离几乎寸步不离的诚心诚意。
当下那邯钟离眉头微皱,来者二人一个闪影伏他耳边一阵私语。那邯钟离愈听眉头皱得愈深,末了不禁气道,“什么?!”
这二字霎时回荡在会客堂里。
那杨小双瞟了他一眼,问道,“何事这般气愤?”
那邯钟离迎视着杨小双,欲言又止,打量了周遭人几眼,叹气道,“弟子来报,说有人在朝都城外的白鹭渡,集结去不夜城探求不老山的行伍。”
言罢那慈悲师太细眯了眯眼,笑问,“谁人与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然眸底却是凌厉异常。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