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兵士“喝哈”一阵高喝,百余名领首的冲尉点燃手中熏烟火把,张辽猛一挥旗,号角兵吹响了嘹亮而雄壮的号角,三万骑兵都用准备好的湿巾蒙住面,各自整顿坐骑,改并列阵形为箭阵。
张辽拿过一只散发滚滚白烟的熏烟火把,高喝一声:“杀啊!”当先领着百余冲尉笔直冲向峭王的轻骑部队。
自高空俯瞰,在并州辽阔而贫瘠的土地上,一条滚滚白烟汇聚而成的巨龙张开嗜血巨口,露出碧绿龙牙,伸展缭绕白烟的两翼向东胡的骑兵大军扑去。
峭王急忙让骑兵分散开,但浓烟遮掩,根本没法分清,东胡众兵士只能一阵乱射,张辽拨开齐射向自己的箭矢,一马当先。
浓烟滚滚,将峭王的三万骑兵紧紧包裹,天上烈日光芒瞬间暗淡下来,在那浓烟之下,峭王根本看不清一员汉军大将逼向自己。
碧海潮月刀撕裂浓烟,烈日光辉射在刀身上,闪耀着碧绿色的寒光,张辽凌空而立,坐下宝马金翼前蹄高举,面目狰狞,身上插着十余支箭矢,满身流淌着刺目鲜红的血液,峭王则被突然逼近的危险所震惊,满脸惊恐地横起长枪架住那碧绿盈盈的冷寒长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顿了良久,就在云烟流动的霎那间,张辽飞身前行,侧身划出一道诡异的碧绿刀芒,将峭王斩成两截。
就在张辽拼死斩杀峭王,三万冲锋骑依靠浓烟掩护险胜峭王三万控铉骑之时,汗鲁王的号角声忽然响遍四周,五万控铉骑兵分成四拨将张辽部围住。
流动的控铉骑兵就像傍晚天空成群结队舞弋的蝙蝠,将灵动和精准的优点发挥淋漓尽致,张辽轻轻扫视满身伤痕、疲惫不堪的部众,咬牙道:“燃烟,拼了,兄弟们!”
滚滚浓烟再一次像九天老仙的银髯般,丝丝缕缕聚集,将张辽和部众都密密裹进呵护,但他们的位置早已暴露,随着汗鲁王一声令下,数万支羽箭一bō_bō穿透迷雾,在白霭烟雾中绽放出朵朵鲜红的血花。
张辽立刻调动镇北军向北突进,在一片嘶喊声中,他们终于和其中一只控铉骑兵相遇,近身肉搏则是冲锋骑兵的优势,然而,此时的镇北军只余下两万不到。
余下四周控铉骑兵阵队迅速移动,再一次将镇北军包围,依靠弓羽之锐,向镇北军发动一次次飞射。
在汗鲁王下令撤退后,烟雾渐渐随风飘去,三万人马已经在这个并州大地黄绿交错的土地上留下他们的血液,染红一片辽阔草地。
落日斜照,红霞如血染红另一片天空,金色光芒下,寥寥无几的残破旌旗在风中微微拂动,在“镇北军勇武将军张”的旗帜下,一匹通身金黄如赤金雕琢般的骏马伏倒在地,口吐血沫,在它的身上留下数十箭雕刻着“汗鲁王”突厥文的箭矢。
就在这一日,一支火箭穿过太行山的林荫,射在“大汉将军皇甫”的军旗上,将军旗烧作灰烬。
皇甫颜抬首望着徐徐飘落的旗角,冷笑道:“圣上隆恩欲轻纵,尔却寻死遇吾关!”
从雍州临时赶来的老将严颜正站在他身边,亦冷笑道:“诸葛亮真是胆大包天,壶关乃圣上必保之地,竟也敢来夺!”
在高状雄伟的壶关下,太史慈和郝昭领着十万大军列阵而至,四人冷目相对,彼此皆不退让。
郝昭侧身回马,让人开运投石车,百余架投石车架立开来。
严颜大笑道:“竟欲效仿我军,且看吾帅兵破之!”不待皇甫颜阻止,严颜下了城墙,领数万人,开了城门,列阵对峙。
太史慈持枪拍马而上,冷笑道:“半截入土的老弱之辈,焉敢逞能,今日便要亡你于此!”
严颜大怒,乃拍马而上,两人大战数十回合,严颜终究是老将,力气渐弱,乃边挥枪低档边徐徐拍马回撤,皇甫颜急忙让卫纲前去接应。
严颜正力尽之时,见卫纲前来,急速拍马撤回,太史慈正要继续追上,卫纲一刀劈来,太史慈银枪连挑,不到十回合,折身一顿,猛然一枪挑落卫纲手中长刀,不待其退,一枪刺穿其胸,留尸而回。
卫纲战死,严颜战败之后,皇甫颜只能选择紧守,郝昭仿效周瑜,就地挖煤石,将烧得赤红如血的煤石投入壶关中。
由于攻打晋阳之时,周瑜和曹操调动了所有能够调动的攻城军械,壶关之上,只有十余台转轮投石车和弩车回击,虽然砸毁了太史慈十余辆投石车,但并不能使壶关的劣势扭转。
壶关毕竟只是一个关隘,空间狭小,不到三日,关隘内便传来阵阵熏人的焦臭味,周瑜得知壶关为太史慈偷袭,斟酌一番,乃令黄忠领镇南军前去相救。
皇甫颜知道,若要保住壶关,那百辆投石车必须销毁,很有可能,对整个北方朝廷来说,也就只有这百辆投石车,遂和严颜商议此事。
严颜道:“若能毁去,壶关必能保住,某虽不敌太史慈,然余者皆不惧,今夜可带五千精兵,夜袭其营!”
皇甫颜想了片刻,道:“我可亲领两万精锐之师夜袭其营,遮掩将军形迹,待将军毁去投石车后,我便立刻撤离!”
严颜道:“如此甚为严密,太史慈亦不过一介武夫,如何能察!”
皇甫颜道:“不是为了瞒太史慈,他身边郝昭足智多谋,明袭敌营、暗毁投石车之策是为了防止他察觉!”
当夜,皇甫颜领两万精兵在前袭营,严颜领五千精兵在后而行,独留沙摩柯守壶关。太史慈和郝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