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马谡和莫虞一齐看向莫父,眼神混合着惊讶、疑惑和揣度。莫虞问:“爸,你有仇人吗?”
莫父的眉毛紧紧地皱起来,很不愉快。莫母帮忙解释道:“有一种情况是——你不把别人当仇家,别人却把你当仇家,在背地里恨你!”
莫父叹气,道:“我们再等一会儿,等一个消息。”
莫马谡也皱眉了,用手指敲打着膝盖,道:“如果那个毒驾的汪某某就是爸的熟人,而且是一个把爸当成仇人的熟人,那么就说明我们怀疑错了对象。”
莫虞道:“不管怀疑是对的,还是错的,反正我们送去警局的证据是真的,并没有冤枉任何一个人!”
莫马谡叹气道:“也对!白家对莫家财富的觊觎,并不是假的,只不过他们的胆子还不够大,想得大胆,实行的时候却挺笨!像这种撞车、爆炸的事故,他们可能还没有胆子做。贪财的人分两种,一种是不要命,另一种是贪图享乐、贪生怕死。白家就属于后面一种!”
“嘀——”莫父等待的电话终于来了,他拿起手机,听了十分钟,然后在沉重的叹息中结束了通话。莫母、莫马谡和莫虞已经从莫父那凝重的表情里判断出了答案。
但是,莫母还是问了出来:“确定了吗?”
莫父点头,暂时说不出话来,眼神很悲哀。那个人想用自杀的方式杀了莫虞,可是莫父依然为他悲哀,可见莫父和那个人的交情很深。
莫马谡和莫虞观察着莫父的表情,从莫父的表情里读出了许多信息,他们没有急躁,保持了沉默,不想打扰莫父。
莫父缅怀了十五分钟,然后说:“莫氏集团是从一个小公司发展起来的,我和那个人一起创立了那个小公司,我对公司抱有很大的期望,他却很不看好公司的前景。遇到金融危机的时候,他在经济上也遇到了资金周转的困难,于是他把那个小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权卖给了我。小公司经过发展,变成了现在的莫氏集团。”
莫马谡和莫母都不禁用佩服的目光看着莫父。
莫父闭紧眼睛休息一会儿,然后继续说:“后来,他曾多次找过我,要求我把那百分之五十的股权还给他。我当然不同意,他先是想用朋友的感情打动我,接着就威胁我。我对他说,他卖给我的是小公司的股权,可是他如今想要的却是莫氏集团百分之五十的股权,这种事无论是放在法院,还是放在社会上,都不占理。”
“他问我,是不是真的这么绝情、小气?他说他会出钱买,会用当年我给他的那笔钱的两倍来买!因为他做其它的生意都失败了,只有当年那个小公司是成功的!我还是拒绝了他。他当时看我的眼神很怪异。”
“刚才律师告诉我,那个人自杀的原因应该是疾病,医生说他活不长了。大概,他觉得和我同归于尽太便宜我了,所以就找莫虞下手,想用这种办法来报复我,想让我活在后悔和悲痛里。幸好老天爷是有眼睛的,没有让他得逞!”
莫父先是情绪悲哀、语气怜悯,说到最后的时候,却变了,变成了咬牙切齿,变成了痛恨,甚至把右手握成拳头,用力地捶了一下桌子。他心里还有话没有说出来,他心想:“那个人真够歹毒的!他明知道莫虞是我最疼爱的小儿子,知道我对莫虞寄予的希望最大,所以他就故意挑莫虞下手!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比万箭穿心更痛苦,所以他就故意挑选这个办法来报复我!”
此时,莫父沉浸在自己的恨意里,脸色很难看。莫母连忙握住他的手,让他把拳头松开,道:“你急什么?又想让医生在你脑袋上戳个洞了?”
莫马谡道:“爸,我很理解你。你的做法并没有错!不用为了那种小人生气!”
莫母劝道:“老大说得没错,莫诩,如果你控制不住自己,你可以慢慢地生气,不用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
莫虞冷静地道:“爸爸,那个人已经是个死人了!如果你不想再和他见面,那就不用想他了!就让他的骨灰随风而去!化成土也好,化成泥也好,都与我们没有关系!”
莫父、莫母和莫马谡都囧囧地看向莫虞,觉得莫虞这态度太冷漠无情了。莫虞道:“不用看着我!他差点烧死我和查查,我比你更恨他!”
莫马谡又叹气道:“我也能理解!”
莫父收回目光,低头沉思,然后说:“莫虞,这件事怪我,我应该早点让你们提防,不该瞒着你们。”
莫虞道:“爸,我们之间不用分得这么清楚。”
莫父凝视着莫虞,欣慰地微笑一下。莫母道:“莫虞,你今天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莫虞离开书房之后,看见查查坐在一楼的客厅里,于是他朝她跑了过去。查查正抱着小宝宝,莫虞低下头,在小宝宝的浅紫色帽子上亲一下,轻声微笑道:“睡得像只小猪。”
查查轻声道:“小牛岂不是更好听一点?”
莫虞坐在查查的身边,搂住查查的肩膀,道:“牛脾气太倔了。”
查查低着头,凝视着小宝宝,道:“可是,我不喜欢猪,今天我们俩差点被别人做成烤猪了!”
莫虞道:“这么说,牛也不好,牛和猪都会被别人做成菜。这么说吧,我们的小宝宝睡得像个无忧无虑的神仙!”
“噗呲!”查查被逗笑了,她抬起头,看向莫虞,问:“你刚才在书房里商量出什么了?”
莫虞道:“爸提起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