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大袋子,“陪老婆回家。”
几个小姑娘立马红着脸扫了我一眼。
花店已经开了四年。
在顾队当初问我开什么店比较好时,我小小建议了下花店。
小温乡的人都知道,桃李之家的花店老板娘有个世间绝无仅有的上好老公。
上到路见不平为民除害,下到洗衣做饭照看孩子。
疼老婆,疼孩子。
人人见了都要夸一句,这辈子能找这样的男人简直是修了十辈子的福气。
除去这样多的内在美外在德以外,这个男人还又高又帅,男人味十足。
夏天最炎热的季节,还可以有幸看到壁垒般结实好看的腹肌。
我打量着抱孩子的顾队。
也觉得这样的他十足魅力。
这几个小姑娘倒像是第一次来,学生模样,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慕顾肖的名而来,想要看看小温乡有名的花店老板。
几个小姑娘有些敌意的目光看到我之后,又充满了些许羡慕嫉妒,再看到顾肖怀里的橘子后,蓦然瞪大了眼睛。
我心中想笑,脸上也就笑了出来。
橘子坐在顾肖胳膊上,眨巴着墨蓝色漂亮的眼睛问我,“妈妈,你笑什么?”
我上前挽住顾肖,又凑近橘子,对着她的脸亲了口,“妈妈在笑,我的宝贝真漂亮。”
橘子就咯咯咯地笑。
我们一行三人走在路上,迎面遇到的街坊邻居都要招呼一声去哪儿啊,橘子就大声回,“去看爷爷奶奶!”
八月的风吹在皮肤上,有些麻热。
我仰头看着天上的太阳,感觉整个世界都是暖的。
橘子开始唱起了歌。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她不知道遗传了谁的歌喉,唱的比我好听多了。
你在思念谁...
我仰头看着橘子的眼睛,恍惚看到了另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生气的,受伤的,沉痛的,醉意的。
四年过去了。
我还是忘不掉他。
——
四年前决定扎根小温乡时,我又重新换了手机卡。
换手机卡时,看到了短信箱里一条未读消息。
那是当时刚给李白发完消息,站在白士熵门口时收到的,我以为是李白回复的所以没看。
却在那天才知道,那条短信并不是来自李白。
而是来自我最熟悉不过的一串号码。
时间的正午。
内容是,我想跟你聊聊。
是靳少忱。
后来的这四年里,我常常在想,靳少忱想和我聊什么,如果当时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过,后来的我会不会再离开他。
随着时间的推移,答案变得不再重要。
我已经什么都不想知道。
....
“爷爷奶奶!我们来啦!”
顾队把橘子放下来,就看到她粉色的小身影扑向了李父李母。
李家的所有亲戚时不时都喜欢串门,每年的这天也都聚在一起,橘子欢快地对着各位长辈打了招呼,得了不少夸奖后,喜滋滋地回头朝我眨眼,我上前摸摸她的脑袋,朝李父李母打招呼,“爸,妈。”
顾队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后,就问家里有没有什么灯坏掉,哪儿需要修。
几个亲戚立马搬凳子找钳子,“有有有,家里浴池里的灯坏了。”
顾队就被众星拱月般簇拥着走了。
走之前,惯性看向我,又朝橘子看了眼,眼神示意她乖乖的,最后似乎放心了,对李父李母说,“我去去就来。”
李父李母看顾队的眼神就像看自家孩子一样,看我的眼神依旧是看儿媳的目光。
四年前,他们还撺掇顾队和我结婚。
等橘子生下来后,他们才抱着孩子有些惊讶地喃喃,“怪不得...怪不得...”
在那之前,顾队已经找人做了假证件,给橘子过了户口。
李母旁敲侧击问过我,她和李父还记得当初踹开门把我拖走的那个混血男人。
我当时刚出月子,抱着襁褓里的橘子怔怔呆了半晌才说,“离婚了。”
李母就宽慰我,“小顾人很好,以后,你们俩好好过日子就成,我们这虽然是个小地方,但人比大城市的好,我们都是实在人,你放心,你在这不会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李母比我妈对我还要好。
怀孕前后,都是她在照看我。
分娩前,她要求住在我们家,半夜里听到我翻身的声音都不放心地进来看看我。
那一周,她把自己熬得活生生瘦了十几斤。
现如今,橘子已经三岁了。
李母看到我就说,“慢慢大了就不用操心了。”
我轻轻叹气。
实在不忍心告诉他们。
橘子的老师经常打电话跟我控诉,橘子在学校里是如何打倒了比她大的男生,又是如何颐指气使地指挥别人帮她系鞋带等等。
我正和李母聊家常,眼睛稍稍错开一分钟,橘子人就不见了。
她个儿小,又是个坐不住的主儿,装乖巧撑不到三分钟就露出本性。
拿了李父的大剪刀就把外面的盆栽给咔嚓咔嚓剪了。
李父又心疼又无奈,“我的小祖宗哎,你小心手...”
我把橘子拖到怀里,也不说话,就看着她,等她主动承认错误。
她静下来后,倒是第一个去李父那软糯糯地说“对不起。”
或许每个小孩子都有过这样的童年,破坏力超强,看到什么就想毁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