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我是说本间君,他怎样了?”理名也的确没有迂回询问的意思,堂哥永山优真是怎样厉害的人物,她再清楚不过——几乎没有事情能瞒过他的眼睛。
莉绪的事情也是一样,永山优真虽然不说,理名也没有向他告状,但这不代表他不知道莉绪前几天究竟跑去干什么了。
“翼啊……理名怎么会突然向我打听这个?难道是改变主意了?”永山优真好奇地眨了眨眼,理名神色不变的看着他,少年弯起了唇,接着说,“想也是不会吧,毕竟你对赤司家的那位可是难得的一往情——”
见理名端起茶杯做出了要往他脸上泼的趋势,永山优真识趣地止住了揶揄,立即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翼他回美国了。”
“……”理名放下了茶杯。
“你也不用想太多,对于这个结果,翼他肯定也是早有准备的。毕竟你们这么多年没见了,小时候的感情长大后也会发生改变,也可能正是因为你们很久没见,他才在记忆里把你美化了。”永山优真提起自己失恋的好友倒是一副洒脱的口吻,转而问,“比起这个来,祖父那边的你沟通过没有?永山家与本间家是世交,你是怎样想的,最好还是告知祖父一声比较好哦。不过,祖父一向宠你,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吧。”
说完这句话,永山优真从座位上起身,像是要走。
理名点了下头,继续道:“最后一个问题,半个月前,在箱根的旅店时,本间君他有没有打电话给你……?”
“半个月前啊……”永山优真稍微地回想了一会儿,了然地问,“和赤司有关系?”
见少女默认,优真看着少女湛蓝色的清澈眸子,微不可查地停顿后,才淡淡地说:“这么说来,半个月前,翼的确给我打过一通奇怪的电话,内容大概是——如果理名问我,本间翼有没有打电话给我,我要说是。”
“不过,是也好,不是也罢,对你来说,这个答案重要吗?”永山优真笑了下,漫不经心地道,“你早就做出决定了吧,理名。”
“……”
等永山优真走后,理名看着茶杯中琥珀色的茶水,敲了敲茶杯的外面,看着水纹阵阵,低头叹了口气。
向永山优真问出那个问题的理由无他,箱根之行后,等理名的感冒痊愈,脑袋也不再糊里糊涂后,她偶然回想起那天的事情,才觉得奇怪。
本间一树那番言辞,不像是在与人通话,反而像是刻意在说给她听的。
而且他也并不是粗枝大叶之人,那道门,并不是忘了掩上,而是为她打开的,为了让她听到那些话,明确自己的和他的心意。
如永山优真说得那样,就算知道了真相,对她来说,也已经无关紧要了。
——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
枯燥无味的家庭聚会及晚餐后,来客陆续离开。在三三两两的人还集聚在会厅里笑着叙旧时,祖父已经早早地回到了房间。
朝森阿姨确认了祖父的去向后,理名敲响了房门。
“唔……咳、咳咳——进来。”里面传来了一阵压低的咳嗽声后,祖父才爽利地应道。
理名推门进去。
“是理名啊,找我有什么要事吗?”夜晚风大,祖父披着羽织坐在窗户边,面前摆着茶具和一卷书,他侧头看了她一眼,因为先前的咳嗽,声音有些沙哑。
“嗯。”理名点了点头,她步入了房间并将门合上,在祖父对面坐下后,才说,“之前爷爷让我见了本间家的人吧,我一直假装没理解爷爷的暗示,抱歉。”
埋头看书的祖父永山修一头也不抬地应着:“看来你终于想清楚了,还是说有人跟你说了些什么?优真?本间家的那小子?还是你母亲?”
“都不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话,都是出于我自己的意志,”理名抿了抿唇,认真地道,“我是不会和永山家联姻的。”
“……”永山修一没有回答,他依旧面无表情,就像是没听到理名说的话,翻阅着手里的书籍。
一时间周围只传来了树叶的沙沙声,和纸张翻动时发出的细微声音。
理名紧张地咽了咽唾沫。
曾经是警察,也做过议员的爷爷一向严厉,说一不二,这也是她一直以来不敢把这件事放到明面上说的原因。
但是,她不想因为自己家的问题给赤司添麻烦,而且,这本来就是需要她自己去解决的事情。
虽然是毫无根据的信任,但理名知道,就算她将这件事告诉了赤司,他也不会说什么,更不会责怪她,而是着手处理。可是把所有的困难都推在别人的身上,自己坐享其成,理名讨厌这样。
她微微张了张口,又想说点什么来打破沉寂,永山修一开了口:“是因为赤司家的那个小子吗?我记得是叫赤司征十郎吧,你中意他?”
“……嗯。”理名小心翼翼地观察者爷爷的脸色,谨慎地点了点头。
“上次他来之后,从你对他的态度,我就看得出来,你们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同学’。”爷爷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书籍,他抬了抬眼皮,停顿了一会儿,语气淡淡地道,“那位少年很优秀,无论是对于他的家世背景,还是他本人,我没有任何的不满。他的洞察力及其才能,也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数一数二的。”
身为前议员的爷爷见过的人多如牛毛,况且他严以待人待己,像这样毫不吝啬的夸奖,对于永山修一来说,已经实属难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