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瞬间忙碌起来,任老太太解了宗政谨身上披着的玄青色风毛大氅,服侍他换了一身儿家常道袍。宗政伦命丫环打来热水,再亲自将净面帕子在热水里烫得温热,急急给宗政谨敷面。宗政伐也有眼色,拎了一桶温热微烫的水亲自给宗政谨洗脚。
宗政谨劳累这几个月,如今回了家享受妻儿的孝敬服侍,心里也甚是欣慰。只是想到两个儿子都不算成器,宗政家三房如今竟然还要靠他来顶着,他不免又有些黯然——若是宗政修还在,何需他这近六旬的老人去奔波?
拈两块好克化的牛乳软糕吃了,再喝了一盏洞庭春,宗政谨捏捏眉心,声音微哑道:“伦儿伐儿,努力一年,再考考进士罢。”其实宗政伦宗政伐两兄弟早就除了服,只是宗政谨一力压着,不叫他们俩再去考进士谋官身。
宗政伦与宗政伐见老父改了主意,讶异的同时也有几分欣喜。尤其是宗政伦,这几天经了慈恩寺的事儿,越发渴望出人头地,谋些权势傍身。
而论起读书的天资,其实宗政伐还在宗政伦之上。只是他身为庶子,实在不敢越过嫡兄,以免招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