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英武俊逸、眉目疏朗,虽然太过严肃了点,但容貌也是百里挑一的,若不是这些年从武晒黑了些,完全不输那些京城里的公子哥的。
徐老太太看着徐思安这样就又心疼了起来,要不是那场变故,徐思安可不就是一个安心念书的公子哥,何尝要如此浴血沙场、拿性命去挣功名呢?瞧着儿子越发分明的轮廓,徐老太太的眼神都柔软了几分。
“你昨儿晚上差人送来的银耳龙眼羹我喝了,我寻常晚上都不用宵夜的,年纪大了,怕吃多了睡不着。”
赵菁听了这话脸颊蓦然红了起来,昨晚的宵夜,不说是松鹤堂送过去的吗?怎么变成徐思安送的?她有些不解的抬起头看了徐思安一眼,那人却没在意她的视线,只朝着徐老太太道:“儿子看你昨日晚膳用的不多,怕你饿着,所以就让厨房预备了。”
“难为你有心,你昨儿又熬夜看兵书了不成?不然怎么能想到吃的?”徐老太太挑眉问徐思安,实在是这个儿子她太了解了,看着就不像是细心的人。
徐思安便笑着道:“母亲就不要笑话儿子了。”
一时徐思安和徐老太太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倒也快,在偏厅里备膳的丫鬟便进来传话,说是早膳已经预备好了,请老太太、侯爷和姑娘们入座。
赵菁原本是以为徐思安不在她才来的,如今瞧见徐思安过来了,她便不好意思在这儿呆着了,便笑着起身道:“老太太慢用,我回紫薇苑去了。”
“你既然来了,怎么能让你空着肚子走呢?一块儿过来吃些吧,咱家又不是那种重规矩的人家,坐下来一起吃!”徐老太太不拘小节,在她看来,坐下来吃一顿饭实在不是什么大事儿。
若是在现代,哪怕满桌子都是大男人赵菁也是无妨的,可是这古代实在不方便,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说法不是随口说的,更何况她和侯爷?又不沾亲带故的,在一个桌子吃饭,实在不像话。
徐思安见赵菁起身要走,略略拧了拧眉,吩咐下去道:“你去拿了小碟子另取几样东西,放在次间大炕的小几上,我和老太太在里头用早膳。”
他不想赵菁离去,也不想让徐老太太失望,这样陪着老太太两个人用膳,老太太必定是最喜欢的。
徐老太太闻言,便笑着道:“就按侯爷吩咐去办,赵先生就留在这儿跟着她们几个一起用早膳,一会儿正好一起往学堂去,还顺路呢!”
赵菁用过了早膳,见时辰也不早了,就起身去了锦辉阁,徐娴和齐嘉慧都跟着去了,齐嘉宝因闹着也要上学,所以徐思安准了他先去赵菁那边听几天的课,等他再大一点,就要正儿八经的开蒙授课,开始往科举之路走了。
孙玉娥原本不想去,可想着徐思安还在房里,她不去那人自然知道。况且之前她不去是告了病假,如今“病”又好了,便也只好跟着众人灰溜溜的去了。
徐思安用过了早膳,留下来喝过了一杯热茶便离去了。老太太这里原先很热闹,自从赵菁来了,孩子们忙着上学,倒是比之前冷清了不少。张妈妈瞧见徐老太太对着门口叹息,笑着上去给她递茶。
“老太太,您可瞧见了?老奴可没骗你吧?侯爷心里八成是有心思了,只是他木鱼一样的性子,这可怎么办呢?”
徐思安这性子往好了里说是叫沉稳,往差了里说那就是木鱼脑子不开窍,这么好的姑娘就在跟前呢,他也就这不紧不慢的性子,可不急人呐?
“瞧着有那么点影子,可又不像,我方才也看过了,他连正眼也没瞧菁姑娘一眼,不过就是扫了那么一眼,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张妈妈听了这话也是着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侯爷怎么可能敢肆无忌惮的看着赵菁呢,可依她自己的推断,她还是断定侯爷是喜欢赵菁的,不然昨儿那句:“张妈妈,你做的很好!”实在是太没头没脑了。
“老太太要是不信那,那就再慢慢瞧几天,反正菁姑娘在咱侯府做女先生,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要走的,侯爷若真的对她有意思,难不成还能躲得过你这火眼金睛的?”
老太太听了这话,又高兴了几分,想了想又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侯爷虽然人高马大的,可他脸皮薄,他连他老爹送他的画都拿来送人了,况且这事儿他也是头一遭,不然等到时候我来问问他,就明白了。”
赵菁在侯府住到了月底,三月初一便是她休沐的日子,又因三月初三是女儿节,正巧开春踏青,老太太特意交代了赵菁,要带着孩子们往庄子上住两天,准她从初一休息到初五。
赵菁心里高兴,来侯府日子也不短了,就赵勇过来看过自己一回,她其实也有些想家了。老太太一边吩咐韩妈妈张妈妈收拾行李,一边又问赵菁道:“赵先生若是家里没什么事情,不如跟着我们一起去庄子上住几天?这时节庄子上最舒服,到处都是绿油油嫩生生的,正巧也让你认识认识我那个老姐妹孙妈妈。”
赵菁抬起头扫了张妈妈一眼,她正在为老太太准备行装,手里拿着一件秋香色葫芦双福的褙子,打算问老太太话,听了这话便略略有些尴尬,和赵菁对视了一眼低下头去。
看来……之前在普照寺的事情,张妈妈还是没有把实情告诉老太太。赵菁叹了一口气,听见张妈妈问老太太道:“这件衣服老太太是年下才做的,一直没有穿过,我瞧见韩妈妈放在了箱笼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