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去边关回来,她便于我少了来往,我没去行宫之前,曾邀她一起去城西观红叶,她却是以害了风寒为由推脱了。后来我又邀她来府中吃茶点,她回我说葵水到了,不便出门。
我二人一起长大,她一次不来,我并未多想,两次三次不来,也并未奇怪,如今看她神色,我终于才想到了不对。
我性子有些冷,身边朋友不多,一起长大的女伴,也就是十九公主,柳蓉儿,还有她了。
十九公主早已不在,柳蓉儿再我去离疆那段时间,被赐婚给了西祁番王,远嫁成了番王妃。如今身边姐妹,也就剩下她了。
她如今,这是怎么了?
似是感觉到我一直看她,她不好再做吃东西的模样,竟是拽了旁边一个贵家小姐窃窃私语,两人不知说到了什么。竟是掩唇轻笑起来。
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连对视一眼都不肯,却和别人聊的开心,这是什么状况?
我心下也不知是何感觉,低头执起酒盏,轻轻的饮下一口。
“泽恩王到……”
蒂贵妃生辰,二皇子自然得来贺寿。唱喝响起。赫连云起大步进门,先于皇后起了礼,随后又与其母妃打礼,“儿臣祝母妃年华永驻,笑颜常在。”
蒂贵妃很是高兴,让其起身后,赫连云起又送上了寿礼。
自己的母妃寿辰,他自然花了不少心思,蒂贵妃平日喜欢静待礼佛,他不知从哪里淘了一块足有尺高的翡翠,雕刻成菩萨形状为贺。
礼物贵重,也是精致,蒂贵妃自然高兴,赶紧让他落座。
也不知蒂贵妃是否有意,他的座位,正好于我为临,他先是敬了上座一杯酒,待到又有宫娥起舞,他便转过头来,哈哈笑道,“宁安郡主。月余不见,这姿容越发的美丽了,本王进来时还在想,这是谁家倾城女子,怎的这般娇眼,仔细辨认才发现,原来是我们的宁安郡主呢。”
泽恩王出了名的笑面人。他这番话虽都是恭维,但恭维的恰到好处。听到耳中,不但无反感,也是欢喜的很。
我虽是不喜他,却也是笑着回道,“王爷太过夸奖了,王爷才是英姿勃发。越发的气宇轩昂了呢。”
“哈哈,宁安啊,你也太会夸人了,说的本王心里高兴,来,咱们喝一杯。”
我举起杯盏于他一敬,喝下一口。
酒喝过了。堂中舞还没跳完,他笑颜问我,“宁安啊,这次出去,可是遇到什么有趣好玩的事了?自家人,你可别不告诉,快说来听听。”
我微微一笑。“回王爷,哪有什么好玩的,这次是出去医病的,就是真有好玩的,也是无心去看的。”
泽恩王点点头,“嗯,说的还真是。哎。对了,我府中有个妃子,特别喜欢各地的稀罕玩意。最近,不知从哪儿请来一帮戏曲梆子,吹吹打打的,本王瞧着还挺热闹的。你天天憋在府里,也怪无趣的,正好这几天那戏曲梆子正在府里唱连台,不如你也过去凑凑热闹啊?”
嗯?邀我去他府上?
这些年,我二人可并没有交集呢……
大厅广众下相邀,自然不能抚了他面子,我便回道,“那就对谢王爷了。”
“嗨,看个戏。这有何可谢,就这么定了,也别哪天了,就明天吧。”他直接拍板,我自然点头说好。又与他喝了一杯,堂中一舞已近。
宴已到半,大宦司高德盛珊珊而来。说陛下今日本想过来,怎奈身体受凉,头疼的厉害,便派他过来道贺。
说完,他一挥手,几个小宦司鱼贯而入,手里分别端着盖了红绸的托盘。
“贵妃娘娘,这是陛下给娘娘准备的寿礼呢。”高德盛笑着。
“多谢陛下恩赏。”蒂贵妃谢礼,起身亲自将那几个红绸揭开。
第一个盘里,是一对通体洁白的玉如意,第二盘是流金步摇,第三盘是一方手镯,第四盘,竟然是一块成色有些旧的锦帕。
蒂贵妃揭其他红绸时。脸上也有喜色,但是揭开第四个绸盖后,眼中先是惊讶,随后变成惊喜,最后,竟然红了眼眶。
高德盛吓了一跳,“贵妃娘娘。这可是陛下精心准备的娘娘怎是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