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脸扭过去。
他也不在逗我,将棉被盖在身上,抱着我轻声哄道“乖,不闹了,快睡吧。明天给你买还吃的,然后咱们去游湖。”
游湖……是顾茯苓说的那个湖么?
他看我很有兴致的模样,便轻声道,“出了靶郡几里外的地方,有一泊湖泊,名唤‘湫沽湖’,冬天也不封湖。那湖水是蓝色的,湖边有种四季常青的小草,湖里还有一种七彩鳞色的游鱼,我还没陪你去游过湖呢。去了,你定会喜欢的。”
前些日子听顾茯苓说起,我便很是喜欢,经他一说,我便更是期待了。
“乖,睡吧。”他将我圈进臂弯里。
我应了一声,缓缓的和上眼睛,隐隐觉得一股的极淡的腥味飘过。
这是……血腥味!
我一惊。乍然起身,“你是不受伤了!”
“没事,前几天受了一点小伤,已经不碍事了,快睡吧,很晚了。”他将我的手抓过去,握在手里,又要将我拉回去。
小伤?小伤怎么会几天都没好。
那腥味是从他肩膀上传来的,我将他肩上衣服一扯,一团厚厚的纱布便现了出来。那团纱布裹的很大,从肩膀一直裹到中臂。
“怎么回事,你怎是会受伤!”我眸色冷了一些。
而且,不是说小伤么,这么大的包扎范围,还骗我说是小!
他古怪的一笑,忽而凑近了我一些。“倾沐,月余不见,你当真是热情的许多呢……”
我知他是故意打岔,便冷言道,“别说顾左右而言它,与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身边不是有侍卫么,怎会受伤?”
他将衣襟抿好,起直身子,眼神里突然映出一丝冷意,“这伤,是大意而得。”
大意?
他点点头,“前些日子,我去了趟离疆,将事情办妥后,略微松懈了一些,被人盯上了。”
“那些都是些训练有素的江湖杀手,动作很是很辣,后来我想办法处了尾巴,却没料到自己人里出了细作,一名跟在我身边近十年的随卫突然反水,这伤,就是他留下的。”
“查出那人是受谁支使了么?”
其实他不说,我也能猜到。
中陆皇子不多,而轩辕宸与中陆皇的关系更是好之又好。自然不存在什么兄弟相争。百里天祁既然能想出散军又聚重的法子,自然也能想到北离皇子揭竿而起是轩辕宸的法子。
离开圣京之前,我安在百里天祁身边的信子有报,说是他最近频频向外发飞鹰秘信,而且连续三次从暗库里支出大批银两。
他很警觉,我的信子不敢太过暴露,所以,只知道他支了银两。却不知那银两去了何处。
自从知道胖学子成了南疆军师后,这半年我陆续安过去不少棋子信子,到我离开圣京之前,南疆那边一直没有动静。
我早就怀疑他将这银子运往中陆了,却是没想到,他竟是用在此处了。
百里天祁这混蛋,我还真是大意了!
轩辕宸见我一直凝眉冷脸的,噗呲一下笑了“我这不是都没事了么,你紧张个什么,这等小伤,只是伤口大了些,看着唬人罢了,过几天就好了。”
那圈纱布很厚,只是一会儿的功夫,纱布中心的位置便渗出了大片的红,一定是刚才闹的时候。咧开了伤口。
“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我叹了一声,起身套鞋。
之前放东西的时候,我看见右侧柜子里有个药包,当时还觉得老板娘细心,谁知,这么快就用上了。
我将那药包拿出,打开来看里面有两块木板,几瓶金疮药。白纱布,和一些细针之类的东西。
那金疮药看着很是精致,我便讲纱布和它都拿了出来。
让轩辕宸坐在椅子上,一圈圈将原来的纱布拆开后,一个狰狞的伤口便现了出来。
我心里一揪,随即,心头怒火大盛,伤我轩辕宸,他日我让你生不如死!
飞快的将几段纱布剪成方块,将金疮药倒一些在方纱上,轻轻的覆盖于伤口,又用纱布细细的将去他伤口绑好,末了,又系了一朵蝴蝶花。
我做这些的时候,轩辕宸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温柔且专注。
“倾沐……”他唤了一声。
“嗯,怎么了?”我问。
“没事,就是想唤你一声。”他轻笑了一下,起身将我拦腰报抱起。
我急了,“快放下,你胳膊上有伤。”
他不理会,依旧笑看着我。怕他伤口在开,我也不敢挣扎。暗暗提气,让重量轻上一些。
缓缓的行出几步,他将我放在榻上。
“睡觉。”将被子为我盖好,他轻轻的吻一下我的额头。
一路行来,虽是车马劳累,却也并未睡上几个安稳觉,此时已近子夜。窗外静逸无比,屋中烛火已是燃尽,看着轩辕宸微笑的脸,视线渐渐开始模糊,没多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这一晚,睡的无比安稳。
次日一早,我睁开眼睛,旁侧小桌上堆了小山一样的吃食,一碗细米白粥,还散着隐隐热气。
我微微一笑,起身坐在桌旁,小口的吃着细米粥。甜丝丝的,还放了红枣,喝一口,暖到心里。
吃完了粥。我又拆了一包点心,这是荷糕,我最喜欢的味道……
心头一暖,我笑了一下。
“当当当……小姐,你醒了没有。”
门口便是响起了绿珠的声音,我应了一声,她推门而入。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