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想在接下来的整个暑假都围着秦绝珩转,更不想被秦绝珩手把手地教什么。
“不早了。”秦绝珩笑着摇头:“也没有什么不合适。一定要这样说,我在字都不认识的时候就能跟着母亲工作了。年龄能说明什么?还是你认为你不够聪明?总之有你帮得上忙的,你就做。没有的时候,你就是在边上看着,都行。”
赵绩理听着秦绝珩轻软到仿佛本人并不挂心的语调,心里也知道她其实根本不需要反驳。秦绝珩说什么,她只需要点头就行,哪里轮得到她去c-h-a手。
想着,她将视线别开落向另一边,声音轻到不能更轻地敷衍了一句:“行吧。”
这种敷衍的态度很熟悉,称得上司空见惯。秦绝珩记不太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赵绩理变得不爱计较,不再像少年时期那样乐于反抗,而是将尖利的硬刺暗藏在了疏离的神情之下,暗自磨砺。
这样冷漠又带刺的态度曾一度让秦绝珩感到无措,但那份无措日积月累下来,也最终变成了习惯。
尽管冷漠隔断了曾有的许多沟通,秦绝珩却也逃避性地认为它至少要比一味叛逆来得更好。
至少赵绩理如今要比过去听话。她或许已经在接受自己,秦绝珩毫不担忧地想着。
往昔锋芒毕露的少年人终于渐渐长大,曾经藏于稚嫩皮囊之下的风情终于现出了端倪,并不出所料,诚然是难得的fēng_liú艳骨。
赵绩理生得太过于好看,又有着和同龄人全然不同的脾性想法,无论是放在哪堆人中,都总是气质出众,从而格外勾人魂魄。
秦绝珩看着眼前日益纤细成熟的赵绩理,不可抑制地弯了眉眼。
她是如此星辰一样熠熠生辉的宝藏,是我的宝藏。
但宝藏本人却并不领情。一段沉默后,赵绩理面无表情地开口,冷不防提起了另一件事:“我先前查过,江大不许走读。”
这句话过后,秦绝珩罕见地并没有发表意见,反而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示意赵绩理继续说。
“所以我想该开始收拾行李了。”尽管知道完全留宿学校的可能性并不大,赵绩理却仍然面色如常地计划着:“我不愿意和别人太不一样,也不愿意因为和同学没接触,而走出什么传闻说是被包养。”
“嗤。”秦绝珩轻轻笑出了声。
她好笑地看了赵绩理一眼,心里完全没想到赵绩理会对这种事想得这么远,也没想到这种话会被赵绩理一本正经又毫不避讳地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