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绩理当然听出了秦绝珩语调里的激怒,她下意识地先产生了一丝恐惧,随后才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任人拿捏、手无寸铁的孩子了。
长大了,也就可以和曾经难以悖逆的人抗衡。想到这里,赵绩理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愉悦。
她态度随意地开口戏谑:“不清楚的话,秦总就再好好想想。”
“……”
秦绝珩紧紧攥着手里的传票,强忍着开口骂人的怒意。
赵绩理在那一头依旧态度闲适,秦绝珩甚至能够隐约听见她那边传来的乐声。
“你在哪里?”
“开庭前,我想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
赵绩理避开了秦绝珩的问题,眼神在马路边的行道树上流连,漫不经心地沿着街边漫步。
路边的乐器行放着响亮的琴曲,赵绩理慢慢走着,听着它的声音在雨中从微弱到强烈,又渐渐淡去。终于到那声音全然无踪时,她也彻底经过了那家店。
“开庭?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秦绝珩怒极反笑,也不再绷着脊背,反而向后软软地靠倒在了椅背上,再开口时,声音听起来幽幽柔柔:“赵绩理,你疯了吗?你以为你能有几成胜算?”
“十成十哦~”
赵绩理心情确实好极了,像是回到了叛逆的少年时代一样,听到秦绝珩怒极的声音,她心情反而愉悦到了顶峰,就连说话,尾音都沾染了跳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