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隽笑了笑,没有再说这事儿,岔开了话题:“至于庄王处,本来他已查出一些眉目了,太后也快要引起警觉了,偏皇上又病了,两边都只得暂时把什么都放下,围着皇上的病情打转,不过不管皇上是一直病着,还是很快就会康复,庄王应当都不会有时间来烦表妹了,等时日一长,指不定他彻底忘了表妹也未可知,所以表妹大可安心了。”
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若宇文修与睿郡王府还是护不住表妹,那他纵得不到表妹的心,只能得到人,也少不得要出手了,真让庄王把人弄了去,表妹一辈子岂不是都毁了?
简浔这些日子没再受过庄王任何骚扰,便知道定是她的计策奏效了,如今听了平隽的心,心越发落了回去,庄王的性子她知道,只要动了疑,便会一直追查下去,只要认定了的事,便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看来她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可皇上又病了这事儿,就由不得她不糟心了,皇上这辈子至今仍是没有一儿半女,再这样病不去,只怕至死结果也不会改变了,届时庄王顺位登基还是次要的,关键是,皇上驾崩前那次由太后懿旨定下的选秀要怎么办,若太后仍跟前世一样,要求四品以上人家至少也要送一个女儿进宫,他们家该送谁进去?
前世她进宫后,可是听说了好几个秀女其实进宫前都是定了亲,或是正在议亲的,可皇权之下,他们的父母又能怎么样,只能忍着憋屈给女儿退了亲,然后送进了宫去,也就是说,她届时纵然已跟宇文修定了亲,也不能保证就绝不会进宫了?她这几年安逸日子过惯了,竟把这么重要的一茬儿给忘了!
送走平隽后,简浔依然在思索这事儿,不然,她提前与宇文修成亲得了?她都成亲了,太后总不能再强迫他们家还送她进宫了罢,可她还有一年多才及笄呢,宇文修如今也是发展壮大自己势力最关键的时期,哪来的时间回来成亲,两家又都不是小门小户,成亲这样的大事,岂是三五日就能办好的?
再不然,两家把什么都操办好了,宇文修只需要回来迎亲行礼便是?那也太便宜他了!
简浔一时也想不出好的法子来,只能暂且丢开,去了平氏屋里,平隽是说了要她替他保守秘密,可他投军那么大的事,她不知道也还罢了,既知道了,怎么也该给长辈说一声儿才是,不然回头有个什么好歹,那责任她可担不起,她也一辈子都难以心安。
“投军?”平氏听罢简浔的话,霍地站了起来,“他这是怎么想的!他是平家的长子长孙,平家未来几十年的顶梁柱,战场上却是刀剑无眼,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可叫你大舅舅大舅母靠哪一个去,又叫那么一大家子人,靠哪一个去?不行,我得立刻回去一趟,怎么也要阻止他才是!”
平氏自然知道娘家大嫂连日来都恼着自己,所以这些日子都不打算回娘家去了,省得触了平大太太的霉头,可如今这么大的事,她不回去也不成了,真让隽哥儿去投了军,大嫂才真是要恼她到死了,何况她私心里也不想让平隽去投军,她是简家妇,却也是平家女,娘家一直兴盛不衰,于她只会有百利而无一害,以平隽的聪明才干,自然能让平家继续兴盛下去。
简浔没想到平氏说着就要回娘家去,等待会儿平隽知道果然是她出卖了他,还不定恼她成什么样儿呢,唯一庆幸的,就是她并没有答应替平隽保守秘密,便算不得食言,只是两人之间,怕是彻底再回不到最初了。
平氏换了衣裳,便坐车出了自家,直奔平西侯府。
只可惜已然迟了,等平大太太知道儿子竟想投军,忙忙赶去了外院儿子的屋里时,才发现平隽好些衣裳和细软都不见了,桌上还留了一封书信,说他投军去了,定会保护好自己的,让父母亲人们都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