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陆氏这个法子不好,崇安侯再不喜欢她,再不喜欢简菡,两个孙子却必定是喜欢的,只不过短时间内,还没建立起感情来罢了。
到了这会儿,陆氏又开始后悔起当初不该将两个儿子带回去,而是就该留了他们在侯府,由崇安侯亲自教养了,朝夕相处之下,便是陌生人,时常长了,也能建立起深厚的感情了,何况亲祖孙?等侯爷对她的两个儿子有了感情,自然也就会爱屋及乌,对她另眼相看了,古氏那贱人不就是因为女儿常年承欢侯爷膝下,才能得侯爷庇护至今的吗?
所以陆氏筹谋一番后,便把自己的主意与简君平说了,让简君平择日带了几个孩子回侯府请安去,侯爷既不想见到她,她不回去碍他老人家的眼也就是了。
简君平对陆氏这个主意是无可无不可,他倒不至于融不进想融入的圈子,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几个孩子一日日大了,总要说亲,没有自家的交际圈子的确不妥……遂答应下次休沐便带了几个孩子回去。
只是到了休沐日,也就是今日一早,简君平还未及出发,陆氏又通过自己收买的侯府的一个下人,得知了宇文修与宇文倩今日会到侯府用膳之事。
这可不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吗,若自己的女儿今日能结识惠安县主,甚至能得了惠安县主亲眼,以后也跟待大小姐似的待她,盛京城的其他人便看惠安县主的面子,也要高看她女儿一眼,再不敢轻易轻慢她了,如此她们母女的第一步,不就顺利迈了出去吗?
陆氏少不得对着简菡耳提面命了一番,又亲自给她梳妆打扮了一回,眼见时辰实在不早,简君平也早满脸的不耐烦了,这才满心紧张的送了简君平与儿女们出门。
于是方有了简君平携儿女忽然来了侯府这一出。
只是陆氏算盘打得再好,也忘了有句话叫“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这变化不就来了么,还恰好出在她最宝爱的女儿身上。
简菡的眼睛一刻也舍不得自宇文修身上离开,如何肯随平氏去屏风后见宇文倩去,甚至没听见崇安侯和平氏的话,亦早将惠安县主忘到了脑后去,满脑子都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么俊美的大师兄,她要是能嫁了他才好呢!
越过平氏,仗着自己如今年纪还不算大,便想上前拉宇文修的衣角去,嘴上则娇滴滴的说着:“听说大师兄年纪轻轻,已是百战百胜的将军了,武艺必定十分高强,正好我想学个一招半式的,一来自己强身健体,二来也好回去教了我娘,让我娘跟着也强身健体,她这些年,身体着实亏损得狠了,不知道大师兄肯不肯拨冗教教我,我在这里,先谢过大师兄……”
话没说完,手上已扑了个空,却是宇文修沉着脸往后退了一步,还嫌恶的掸了掸差点儿被她沾上的衣角,就像那上面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其没有说出口的厌恶与不屑,已是不言而喻。
崇安侯的老脸瞬间涨得通红,简直恨不能一脚将简菡给踹出去,他几十年的老脸,不,简家祖祖辈辈的老脸都让这么个不知廉耻不知所谓的东西给丢光了,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陆氏是个不知廉耻的,生的女儿也与她一样轻狂浮浪,他当年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同意了她进门啊?!
羞恼后悔之下,连呵斥简菡一句都觉得恶心,便只狠狠瞪向了简君平,让简君平自己管教自己的女儿去。
简君平倒是不觉得女儿的行为有多不妥,小姑娘家家的,本就该这般天真烂漫不是吗,他恼得更多的其实是宇文修,你当你是多高贵的人儿不成,竟敢那般嫌弃我女儿,我还嫌你不祥,怕你给我女儿带来灾祸呢!
因呵斥简菡道:“你大师兄是要上战场杀敌的将军,学的都是杀人毙命的招式,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岂是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能学的,你要学,回头我替你找个女护院,你跟着她便是了,快别烦你大师兄了,且跟着你大伯母见过县主去罢。”
简菡却是从没受过简君平重话儿的,如今也当父亲不是真的生气,朝简君平说了一句:“女护院哪及得上大师兄,给大师兄提鞋都不配好吗?我才不要呢。”
忙又笑着要再拉宇文修的衣角去:“大师兄,你就教教我,教教我嘛,我一定会好生学,不堕了大师兄威名的……”只当宇文修也会跟自己的父母一样,自己一撒起娇来,便立时对她百依百顺了。
只可惜话没说完,胸口便是一疼,紧接着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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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零回 习武之人的本能
简菡只觉胸口一疼,紧接着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飞了起来,随即后背重重的撞上墙壁,整个身体再重重的落到地上,“噗——”,她胸口一闷,竟喷出了一口血来,她又痛又怕,只当自己是要死了之下,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整个厅堂瞬间落针可闻。
半晌,在简淙简泓“哇”的一声哭出来,哭喊着:“姐姐是不是死了,姐姐不要死,不要死……”的声音中,简君平终于最先回过了神来,立刻抢上前半抱起简菡,探起她的鼻息和脉搏来。
见女儿还活着,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才稍稍落了一些回去,立刻便冲踹了简菡一脚的始作俑者宇文修愤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