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哪肯,自是一把拉住,急道:「不可啊,哥哥若去,他合府上下定要数
说妾身在此搬弄是非,到时候更是有理说不清,岂不弄巧反拙?」。
这董四不过一时冲动,倘叫他真个去说项,未过片刻自己先怯阵下来。经方
氏一说,他便即站定,口中却兀自愤愤不平,气道:「妹子言之有理,然此地深
宅大院妹子孤零零一个人,我这做哥哥的着实放心不下」。
此一语切中方氏要害,当下这美妇人更是悽楚,愁眉不展道:「说的便是…
…」言罢沉吟半晌,见董四一双眼睛关切万分的盯在自己面上,这才似踌躇不决
般言道:「妾身本想说於婆母,准我返回娘家小住,未料想婆母……婆母她居然
一口回绝。可是这府里妾身住的实在气闷,真……真想回去看看娘亲」。说着乃
用素罗衣袖沾了沾双眸,似悲从中来清泪欲滴。
「想要出府那有何难?」。董四宛如一只泼猴,竖着竹竿便往上爬,立时应道
:「莫瞧他孟府宅院深广,对於你四哥来说却是如履平地。今夜晚间我便来此,
接了妹子回去娘家,若何?」。方氏便是等他如此言语,当下破涕为笑,颤声言道
:「好四哥,倘若真能如此,你便是奴家大恩人,让奴家如何报答啊?」。说着一
双柔夷轻轻握住了董四手掌。
董老四实乃斯文之中的败类,早觊觎方氏美色久矣,故此一时色胆包天变应
承了下来。刚刚心中有些追悔,手掌却被美人合握,顿感其上传来阵阵柔美,整
个人连骨头都要酥软了,当下反手将方氏纤手抓住,先头那点悔意早被散尽,癡
癡的道:「无需报答无需报答,小生自是心甘情愿……心甘情愿」。
男子口中如此说话,然双手却牢牢抓着女子柔夷不放,面上更是一副色急丑
态。且不说这些,便是他两腿之间那根物事也陡然间横了起来。
方氏此时已非数月之前的少女,观此情形当知男子心思,更见他胯间鼓起,
心中好生厌恶。然为了早日脱去牢笼複见青天,说不得要做些牺牲。当下一脸娇
媚嫣然一笑,轻道:「哥哥但叫能带着奴家,开启孟府诸层门户,使奴家生离此
地,便是让我如何,奴家无不从命」。说话间挣脱董四手掌,素手落下之时似有
意又或无心,轻轻在他小腹之上一掠而过。
便只这一下,董四整个人竟好似直飘到云端,头脑之中嗡嗡作响双眼金星乱
冒,丹田一股热流骤然间喷涌,阳物突地一抖差点没就此失了精关。当下色心猛
的膨胀,竟是凑上前去抱着方氏即行亲吻,口中呼呼直喘,促道:「好妹子,你
……你一片心思哥哥知道,哥哥定不辱命」。
方氏连忙将他推开,急道:「莫在此间如此,这里耳目众多」。董四这才醒
悟,此时光天化日,若是让人看到他在孟府如此明目张胆调戏少奶奶,怕不要给
扭送官府下了大牢,当下立时闪退一旁,心中却只得强自忍耐。
方氏知他心思,忙好言宽慰:「四哥不必性急,待夜晚你我二人离开这鬼地
方,奴家自当相报」。
董四当然不迭的满口应承,二人约定亥时在方氏所住三进院屋中相会,方氏
便即转身离开,临行前还不忘回眸对他嫣然一笑。
「妾身万般无奈出此下策,实为了逃离牢笼躲得片刻安宁……」。方氏朱唇启
动讲述到此,委屈万状对堂上知县言道:「大老爷,妾身知此等做法甚为不妥,
然当是时小菊回奏,妾身便知悉那孟守礼欲对我图谋不轨,如此做实也无法啊」。
董四跪在堂下,听闻到此也跟着辩驳:「大老爷,小可方才并非有意隐瞒,
实因与人通奸乃是大罪,怕大老爷不问个中隐情,便将小可按律惩处啊」。
此时已近戌时,自有杂役长起灯火,然诺大公堂几盏烛火却也不甚明亮,更
苦了门外百姓,拼着晚饭未进忍着蚊虫叮咬长身观看。
有人轻歎一声言道:「哎,方氏有此想法实属情理之中,只是所托非人,遇
到董四这等成事不足之人」。
另一人却不敢苟同,辩道:「休要胡说,身为孟家媳妇升起这般念头,无论
如何也是不贤之事」。
更有人啐道:「我呸,这董四真个色胆包天,竟然敢做下这等事,看来昨晚
二人定不乾净,这不是偷人养汉又是甚么」。此时孔师爷俯身在知县耳边言道:
「本朝刑律,偷窃杖二十,而通奸却裸衣杖九十,倘诉主问究更可处以宫刑,这
董四略知律法,方才乃是避重就轻之举」。
骆文斌微微点头,缓缓言道:「孟方氏,此间已经证实孟守礼确对汝心存非
份,有此一节虽不明智,却也有情可原」。言罢沉思问道:「嘶……即是如此,
那昨夜为何未见你等二人离去,而火起之时董四又何以在汝房中闯出,这作何解
释?」。
此一语问来,方氏俏面晕红含羞不语,似其中有甚难言之隐。
「董四,你来作答」。骆文斌转头问道。
「是……」。董四方才抢话,时下允他奏答却又吞吞吐吐,支吾言道:「昨晚
……昨晚,是小可未能按时将方氏接出,这个……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