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将两脚上的绑绳松开,摘掉口中布带。
清白身子以为其玷污,方氏心宇将灭,满含热泪悲痛欲绝,抄起一旁剪刀持
在手中,刀剑朝下对着孟守礼便来,口中惨道:「贼杀才,妾身与你拼了」。
然即要落下那一刻,却未见男子有丝毫动静,方氏心中纳闷,用力将孟守礼
倒卧身子翻转过来。男子脸面现出,竟是二目圆睁,双唇大开,满面惊诧,且自
嘴角正有些许血污流淌出来。
见此情形方氏怒脸一惊,难不成这天杀的狗贼方才纵欲过度就此一命呜呼了?
想到此节,妇人大着胆子探指到他鼻间,这一试之下果然气息全无。
「啊」。方氏吃惊非小,轻呼一声呆立当场。
须臾间她定起心神,暗道:「这廝罪有应得,此乃天理报应」。,念及於此
方氏速速敛起衣衫向外便奔。
此时梁上董四也自亢奋莫名,一面用贼眼无丝毫懈怠盯在方氏赤裸身子之上,
一面暗自攒动自己那根醃臜之物,眼见即要破关而出,方氏却在此时消失在他视
线之内。
他一面手上孜孜不倦,一面缓缓侧身翻转,费了好大功夫这才转过身来,却
见方氏正倚在桌旁,身上诸般隐秘部位业已遮盖停当。
「哎……」。董四暗自歎息,便在意犹未尽之中,阳精已流淌出来。
他败兴之余,轻手轻脚收敛下身衣物,穿着停当又过了少许时刻,此时方氏
已行去屋外。
董四暗想:」需追得这美人,将之领出孟府,带到无人之处,我且依样画葫
芦,似孟守礼一般饱尝一番,到那时……嘿嘿!「他自打着如意算盘,便要腾身
跃下,突想起这屋中尚有一个孟二少爷,忙侧头向床榻观看。谁知这一看之下登
时大惊失色,却原来那残烛竟是翻倒床上,引燃了被褥,此时熊熊烈火业已包裹
了整个床榻。却不知为何孟守礼居然纹丝不动倒在那里,任凭火焰烧遍他全身,
竟是连些许叫嚷也未曾出口。
此间瓦舍多以木料建成,大火蔓延甚快,不多时便及烧到屋顶。
董四哪还迟疑慌忙跳下,他知今日此时必会闹大,未敢再去寻那美少妇,值
个如丧家之犬般逃回自己家中。
「小可今早听闻孟府昨夜大火,直烧了个片瓦未存,惹出恁多人命,心存惶
恐,这才赶来堂外听审,未料想……未料想……」。董四於堂上陈述诸般过往,堪
堪言及此处更是周身抖作一团。
门外乡亲听了这番言语一时轩然大波顿起,有人道:「呜呼,原来这内里有
如此多的隐情,那孟守礼当真qín_shòu不如,竟对自家嫂嫂做出这等事来」。
还有人道:「该!这是老天有眼,叫这畜生葬身火海,临死不得全屍」。
更有人对董四心存莫大鄙夷,啐道:「这廝面上看,倒也有些许男子气概,
未料想竟如此窝囊,眼见美人受辱居然无动於衷,枉费这七尺之躯,还有何颜面
立於世上」。
骆知县尚且淡定,沉稳问道:「孟方氏,董四所言可是事实?」。方才董四磕
磕绊绊言语之时,方氏一直垂首,此时昨晚诸般丑事已被大白於天下,当下羞急
不已,痛哭言道:「大老爷,那孟守礼确系qín_shòu,他强行对妾身做此畜生不如的
勾当,叫我今后如何活在世上,现如今他已身死,然却叫妾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惶惶间无所适从!大老爷,大老爷在上,请为我做主,妾身实非情愿,是那孟守
礼强逼至此啊」。那自是承认了董四供述。
一旁孔师爷闻听此段过往深有感触,走上前几步和声言道:「方氏,你且莫
要寻死觅活,此事并非汝之过错,罪责全在孟守礼一人,我家大人自不会对你责
罚,且县内可为你做主多加抚恤,还望汝念上天好生之德,摒弃过往之不快,好
生安顿」。
骆文斌闻言微微侧脸向他望去,目光中似有不悦之色,仿若责怪他妄言多事
一般。
孔方舟并未察觉,乃俯身对知县言道:「大人,如此看来,昨夜孟守礼做那
龌龊勾当之时已然中毒,待到恶行完毕这才发作身死。至於那大火,乃孟守礼擅
动灯烛所致,这才叫引火自焚咎由自取啊」。骆知县微微点头,似对师爷看法深
表认同。
孔师爷又言道:「大人,此刻已近亥时,且诸事业已明瞭,还望大人早做裁
决,散去门外百姓了吧」。
「哦?」。骆知县面色深沉,轻声问道:「依师爷之见此案可就此陈结?」。
「啊?」。师爷见知县面带笑容,兼且双目放出深邃之光,不免心中纳闷。
「呵呵,为官者,当实心用事察纳雅言,方不辜负圣上信用隆恩,乡亲拥戴
深情。然止此尚显不足,需沉稳练达遇事多做思量,方能明辨是非去伪存真,使
百姓得见青天,不至沉冤难雪」。骆知县微笑言道。
孔师爷被说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未曾想自己一番言语竟惹来大老爷此
等训教,只得躬身一礼,谦逊道:「大人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骆知县手撚须髯,在他耳边道:「尔说案情已明,那本官这里尚有几桩疑问,
可否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