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去准备热水,为元帅清洗下身。
陈夫人既不敢看,又需尽快察明伤情,问道:「不知元帅被何物所伤?」
「我……这……」穆桂英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告诉对方,难道如
实说被一根粗大的木头所伤吗?那么这不是等于告诉了对方自己在敌营中的丑事
了吗?
陈夫人见她不肯说,便道:「若是被硬物所致,贱妾便以伤药医治,若是…
…是房事所致,便以补药调理……」她话未说完,已是满脸通红。
穆桂英已是羞到极点,这样被人问话,比被敌人强暴还令她难受,她低声道:
「那便以伤药医治罢……」
这时,有人在门口敲门。陈夫人赶紧起身,在穆桂英的腿上盖上一层毯子,
问道:「何人?」
门外婢女道:「夫人,热水送来了!」
陈夫人赶紧开门,将水盆接过,又将门死锁,回到床边。她将毛巾蘸了些热
水,替穆桂英擦拭起腿上的血迹。
穆桂英很是羞耻和紧张,急忙起身道:「让我自己来罢……」
陈夫人赶紧将她按下,道:「元帅休要乱动,若是气血涌流,到时伤口增大,
便难医治了。」
穆桂英只得无奈地又躺了回去,可是让一个陌生女人为自己擦腿,让她很不
适应。双手只是紧紧地抓着毯子,不肯放松。
陈夫人将穆桂英的双腿擦拭几遍之后,腿上已无了血迹,只是yīn_dào里依然流
血不止。陈夫人扯了些纱布,在纱布里裹上草药,将草药卷成圆筒状,就要往穆
桂英的xiǎo_xué里塞去。
「啊!你,你干什么?」穆桂英惊得又要坐起来。
陈夫人道:「元帅,依贱妾所见,你下体流血不止,乃是内阴破裂所致。这
些草药需敷至内阴,方能立竿见影……」
「这,唔唔……」穆桂英羞耻地闭上眼,打开双腿,任她去塞。
陈夫人也很是紧张,塞了几次才终于将药囊塞了进去,道:「元帅,此药需
敷一天,方可痊愈。一日之内,不可取出。」
穆桂英闭着眼点了点头。
陈夫人替她盖好被子,道:「元帅请睡一下吧!」
没有了暴露身体的屈辱,穆桂英便安下心来,很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待她醒来,已是黄昏。一睁开眼,便看见陈夫人守在一旁。
陈夫人见她苏醒,道:「夫君已在黑松厅备下宴请,为元帅和那位大人接风
洗尘。元帅连日奔波劳累,不如去吃些东西。」
穆桂英警觉地问道:「僮军可曾追来?」
陈夫人摇头道:「不曾追来!」
穆桂英稍稍感觉安心了些,又疑心地问道:「僮军追我追得甚紧,为何竟不
追来此处?」
陈夫人道:「倒是有探子来报,称黄师宓一早领着数百人到了灌阳。只因昨
日夜里,全州的杨排风已与余、孙二将军会合,亦于今日清晨已举大军南下,兵
临兴安,荆湖南路已遍布宋军。前些日子灌阳守将花尔能已派兵闭死了通往全州
的道路,今闻宋军大举,怕灌阳有失,又将士兵调遣回城,撤了所有布防。黄师
宓在灌阳不敢轻举妄动,龟缩于城内。」
「什么?」穆桂英起身,大喜,问道,「你说杨排风已带兵南下?」
陈夫人点头道:「严关以南的僮军,也都拥入桂州、灌阳二城,死守待援。」
「不行!」穆桂英双脚落地,道,「本帅要去兴安!」一日没有回到军中,
穆桂英一日便不能安心。可是她刚一激动,下体又是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不由捂
着肚子蜷起了身。
陈夫人急忙扶她重新躺下,道:「元帅体虚,当休息一晚,再去军中不迟。」
穆桂英叹息一声,也无他法。只是受陈夫人如此照料,心中甚是感动,拉着
她的手道:「我虽身为元帅,不意沦落至此。今幸蒙夫人照顾,才得以活命。若
不嫌弃,当以姐妹相称?」
陈夫人赶紧下拜,道:「元帅乃是万金之躯,尊贵之至,我等贱妾,怎敢于
元帅互称姐妹?」
穆桂英叹道:「你也看到了,本帅落入敌手,何谈尊贵?只要妹妹不嫌弃,
姐妹又有何妨?」
陈夫人感激涕零,道:「那多谢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