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秦远说,“不准气我了。”
十五笑了笑,秦远接着道:“咱们这次回去,恐怕不能再住在府里了。就像哥哥之前与你说的那样,我已与伯父母讲明我再不娶妻,要想他们服气,想必不大可能,只能我们出去住。你喜欢那些朋友,我就试着向伯父母要他们,但他们自个是否愿意、伯父母给不给,还是两说。不过我们仍在京城住,你若想跟他们玩,还能见得了面。”
十五不发表什么意见,认认真真嗯了一声,权当同意。
秦远若有所思地瞧了瞧他,觉得这小孩作古正经的模样实在可笑可爱,心里总忍不住想逗他,手上一勾,将十五握着的饼给抢来,冲他挑了挑眉毛。
十五:“……”
“少爷,咱们离了府,是不是便没钱了?”十五的眼里露出些怜悯来,“那你直说罢,我只吃一半就成。”
秦远脑门青筋直跳,此人脑袋瓜子聪明得很,帐本管得利利落落,怎会不知他有没有钱?秦大少爷想逗人,反被人逗,心里有些憋气,从善如流地将那肉饼送回去,爽快道:“逗你玩呢,哥哥多的是钱使,你想吃甚么就吃甚么……”他顿了顿,声音愈发温柔,揽着十五肩膀的手慢慢下滑,直往下身探去,“这处还饿不?”
十五当即面红耳赤,硬邦邦地答不。
夜色深冷,一行人未寻着住处,便干脆于马车上暂且歇着。几个小厮挤一辆,十五与秦远睡一辆。车内地方不宽敞,将桌案拆了放一边,也仅够两人依偎着躺下。十五一向畏冷,此时连外袍都不解,哆哆嗦嗦双手双脚地抱着秦远,下巴搁在秦远肩膀上。秦远抱着人,用皮毛大氅给捂着,仍能听见肩头上少年牙齿咯噔咯噔的声音,又是觉得可爱又是心疼,再起身去拨弄暖炉。
“不然别睡了,”秦远皱着眉,“这样冻得睡着,病了可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