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剧组以来就这么被照顾着,卓君言习惯成自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焦叹突然这么一指出来,卓君言才发现自己现在竟完全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袁传的特殊照顾。他顿时红了脸,不自在地转了转眼珠子,放下筷子把最后的那份盒饭挪到焦叹面前,讪讪地说:“挺好吃的……你吃吃看。”
袁传举着筷子看焦叹,看他的眼神大有一种想拿胶布把他的嘴封上的冲动。焦叹接收到他的目光,长叹了口气,抬手做了个拉上拉锁的动作,打开盒盖看了眼油腻腻的盒饭,也不嫌弃地大口吃起来。
下午,焦叹上了一个镜头。作为一帮小混混的头,听了底下的人说被附近大学的一个女学生打伤了,放了狠话说要去大学里边会会那个姑娘。
焦叹因为自家经济公司跟一些影视公司有着友好合作的关系,小时候就上过电视演过小龙套,但怎么说也隔了十来年了,感觉早就没了。
袁传站在拍摄范围外,看着焦叹。总体来说是可以的,但新人上镜,总是或多或少会把握不了度,表现的不是太过就是不足。焦叹就是属于前者,说台词时那猥.琐的表情,播出去准会吓坏小姑娘。
陈导在机器那边看了之后喊了咔,走过来跟焦叹说了说。焦叹自我领会了一番,第二遍过了。
晚上十一点多,剧组才收拾了回住处。
卓君言进了卧室,直接放了东西拿了睡衣去浴室。王梁从总务那里又领了一床被褥回来。袁传坐在书桌上,头冲着他往地板上一点:“铺地上。”
王梁应了声动起手铺床。焦叹在下边转悠了圈上来,看着这架势,不敢置信地眯眼:“别跟我说这是给我准备的?”
袁传抱着手看他,面色平淡,无声证实了他的猜测。焦叹无力地垂下双手,脚步沉重地挪到王梁铺好的褥子旁,扑通一声趴在上边:“也是我自己找的。睡地上就睡地上吧,也不是没睡过。”
王梁盘腿坐在旁边,也是搞不懂这焦总了,住酒店总可比睡地板强不知道多少倍。他现在要是改主意,总务那边肯定也会顺着他立马给他重新订宾馆,可他却偏偏同意了睡地板。唉,不懂。
卓君言从浴室出来。焦叹仰躺在褥子上,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伸手冲他挥了挥。卓君言停下擦头发的动作,看了眼从阳台进来的袁传,说:“反正我睡觉不老实,还是我睡地上,让焦叹跟你睡床。”
袁传眉头微皱,他还没说什么,焦叹自己先坐起来,拍着枕头说:“不用不用,我就乐意睡地板。睡床上指不定袁传还得嫌弃我。”他说完看向袁传。
袁传一脸“你还有点自知之明”,让焦叹深感友谊的小船倾斜的越加厉害。
袁传进浴室洗澡的期间,陈导和总务过来了一趟。袁传在里边听着外边忽大忽小的客套谈话声,舒了口气。他刚才还在想焦叹这货跟卓君言独处,会不会又说些什么让他尴尬的话,好在陈导和总务过来打了茬。
夜深人静,楼底下的工作人员也都歇息。
焦叹躺在地板上了无睡意,反而越发精神,夜猫子一个。他是想到什么就得揪着袁传聊上一聊,时不时还要叫上卓君言一起。
卓君言向来早早就睡,听着焦叹嘀嘀咕咕的,已经无声打了两下哈欠。第三次的时候眼角冒出了泪花,他伸手擦了擦,吸了下鼻子,困得眼皮再也抬不上去。
袁传听着身旁轻微的呼吸声,伸手把塞在枕头底下的一包面巾纸抽出来抛向地上的焦叹,正正好击中焦叹的脸庞。
“闭嘴睡觉。”
焦叹撑起上半身摸黑看向床,袁传不理会他,侧身面向卓君言躺着。焦叹低声叫了他两声,没人应话,他也就放弃了,倒头躺了回去。
长夜漫漫,无心入睡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