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凡双扶着宇文翊的剑,转身抽身,一把将宇文翊推了出去,宇文翊身子一晃,飞鸟的巨大的翅膀狂扫一阵飓风,宇文翊整个人跌了出去,他们被层层阻隔分开,他看不见顾凡双,他拼命的呼喊,“凡双,凡双!”
东秦的皇宫被天火袭击,巨大的皇宫完全浸入一片火海之中,各处宫人都在救火,大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父君,天生如此异相,大殿下的男宠又在此时产子,怕是不详之人,恳请君上立即下令将他们父子二人诛杀。”宇文绮跪在一处道。
“公主殿下说的在理,此子选此时出生必然会带给东秦不详,恳请君上早作决断。”韩子婿也一旁帮腔道。
言寰见此赶忙道,“公主殿下说的虽然有道理,可是是福是祸还不知,那孩子毕竟是我东秦的血脉,还请君上三思。”
“言大人,这孩子的来历你不清楚的,此子是大梁郡王张翼遥之子,他未必是善类,当年我军的二十万将士难道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众人一阵赫然,言寰并不相信,他冷声道,“公主殿下别开玩笑,那张翼遥不是死了吗?如何又出现在东秦呢?”
他们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大梁的苍樾王,那人究竟是顾凡双还是张翼遥怕是只有他说的算了。
“那人是张翼遥吗?我与张翼遥自幼相识,我怎么没认出,更可况翼遥的尸体早就埋在了大梁,怎么会出现在你们东秦。”苍樾王一句话,抵赖到底,任凭他们说出大天去,张翼遥也是这个死字,这里毕竟是东秦,若翼遥的身份真的出了纰漏,怕是难逃厄运。
“苍樾,你别以为凭你一句话就可以颠倒是非,那顾凡双就是张翼遥,否则他产子这些的杂种怪物怎么会出现,他是黑龙!是嗜血的杀神!所到之处必然会血流成河,他不死东秦不安!”
宇文拓从未见自己的女儿有这般心狠,即便在杀场见惯了生死,她待人命也是极为认真,从不会信这种鬼话,怎么今日竟会说出这种话?
宇文翊没有做任何辩解,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宇文绮,抽出宫人腰间的佩剑,低声道,“今日若是有人胆敢动顾凡双一下,便是同我作对,任你是谁,都会被我斩杀剑下,所以有本事的就来,没本事的就一边歇着,省的浪费本殿下的口水!”
“宇文翊!”
“你们这是干什么?”宇文拓大声道,“你们眼里还有寡人吗?来人……集合兵力无论如何将顾凡双先从兽群里给我救出来,一切待做商议。”说完他伸手拦下了宇文翊的剑,“这总可以了吧!”
一群士兵再次发起攻击,飞兽的嘶吼声响的如此,宇文翊隐约的看着顾凡双瘫倒在地,宇文翊依然察觉有些不对,这些妖兽虽不伤凡双,可是也不许旁人碰,这样下去早晚会要了……他不想把这些个不吉利的字和他联系在一起。
顾凡双的眼前又出现了幻觉,沙场之上他挥动着剑,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他杀了太多的人。
“翼遥,你该醒了……”
他转过身看着眼前的萧谨奕,剑眉星目,英俊不凡,竟不像是人间的,到像是住在九重天的神仙。
“我记起你了,好多……”
萧谨奕微微一笑,“你总归该是时候明白了,当初为何我不让你来东秦。”
“你不想我在走一曲的老路,可是我辜负了你,我逼着宇文翊回来,逼着自己留在这个地方,终归是为了我的野心,什么百姓疾苦,在我眼里都抵不过东秦的天下来的有诱惑力,我把一切都粉饰的太好。”
张翼遥的慢慢的靠在萧谨奕的肩头,眼泪不争气的哭了出来,他辜负了太多人。
“你要的总归不过是一场虚幻,你让宇文翊回到东秦,同时也意味着你会失去他,他不再是你一个人,他属于整个东秦,乃至天下,这就是你要的吗?”
“我要的总归不过是一个人罢了!你也好,宇文翊也好,我要的只是一个人。到最后我谁都要不起。”
萧谨奕看着他微微笑着,摸着他的脑袋,温柔的揽在怀里,“我在的,一直都在,从没离开。”
顾凡双捂着脸呜呜大哭起来,他浑身的血,他大喊着萧谨奕的名字,他想睡了,轻飘飘的,他想这样睡下去多好,可是眼前的微光却告诉他一定要醒过来,他觉得自己的身子像是离了魂,感觉有一双眼睛俯瞰着自己。
“凡双,你能行的,你可以的。”宇文翊的眼中隐隐含着泪,他猛的抱住顾凡双,脸上露出一阵狂喜。
他感觉自己的身子像是被撕裂了一样,苍樾坐在他身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笑道,“索性宇文翊不肯放弃,否则你自己产子一定会死在里面的。”
“我是不是一下子轰动天下了,男人产子,我也是厉害的很啊!”顾凡双半开玩笑的说道。
“你别笑,小心伤口裂开,这孩子不足月,可是大的很,小手小脚生下来却力气大的要命。”
宇文翊眼中血丝密布,整个人说不出的憔悴,一向淡定从容的他,竟也会落的这般狼狈,顾凡双看在眼里,自然心里明白,他伸手拉他一下,这空空如也的袖子竟不知为何只剩下残布,还隐着点点鲜血。
顾凡双哑着嗓子问道,“你这是……堂堂的东秦大殿下,怎么好没了胳膊!”他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宇文翊,他想哭,可是咬着牙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