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南带上房门,发现客厅里不见陆柏舟的身影,他左右稍一看,就找到了阳台上抽烟的他。
推开阳台门走出去,晴空万里夹带着早春的风,但陆柏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
凌辰南开口便不受控制地带上了一丝指责:“你给他注射镇定剂了?你知不知道他被滥用过镇定剂?”
陆柏舟毫不在意的样子:“知道,注射剂量不小,却只起到了镇定而不是麻醉的效果,跟他说的情况吻合,身体应该是产生了抗体。”
凌辰南有点匪夷所思:“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本来觉得这是在撒谎吗?”
陆柏舟转过来看着他:“凌辰南,你从他口中听到的谎言,还不够多吗?”
的确,从最开始来访的假身份,到跟踪调查自己的行为,到对多重人格病症的隐瞒和家庭情况的欲言又止…… 白晟似乎像一个恶作剧的礼物盒,每拆开一层里面都不是期望之中的礼物,而是另一个华美的盒子。
但有些东西是真的,凌辰南想:他表达自己心意的时候,他的不安,他的感激,他的开心,那些不是包装壳,他很确定。
“你离他太近了,” 陆柏舟又开口了:“离他太近,混杂了太多没必要的同情和体贴,会影响你的判断。”
凌辰南冷硬地回应道:“你搞错了,我不需要保持什么距离、做什么冷静的判断了,我已经不是那个人的医生了,这还是学长您强烈建议的结果。”
陆柏舟回头看他,烟灰被风刮走,他看着他的样子又好像没在看他,而是看着他身后的设么地方:“你还是老样子啊……”
凌辰南已经有点厌烦他这幅高高在上指摘自己行为的样子,但还是忍着没有反驳。陆柏舟说:“你没有想过,在这么多的心理咨询师里,他为什么独独会选择你吗,而在这么多的病人里,他又恰好是你喜欢的样子。”
凌辰南虚起眼睛,对方继续说:“长相就不必说了,他聪明又羞怯,脆弱神经质,让人看了很有保护欲,完全下中了你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