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想个办法,先将厉子辛稳住才行。
“主上,最近有个行为可疑的方外人士,似乎正在四处打探咱们楼里的消息,属下觉得事有蹊跷,是以先跟你报备一番。”
“哦?谁这么多事,居然查到我苏沫头上了?”
“正是此人!主上请看!”
纪掌柜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摊开来放到苏沫跟前,苏沫低头看了片刻,双眉拧得越发紧了:“看样子确实是方外人,查过他的底细没有?”
“查了,但什么也查不到,也是最令人不解的地方。”
“查不到么?”
苏沫停下了敲击桌面的动作,心中一怔,暗忖他的探子楼遍布十国,何以连一个人都查不出来?
“主上,请再多给属下几日,属下定当给您一个交待。”
纪掌柜朝搜苏沫拜了拜,说得一脸郑重。苏沫朝他点了点头,摆手示意他先出去。
棋局已开,阵势已摆,该入套的已入套,却依旧漏洞百出,让他频频失算。
苏沫心中一时千头万绪,暗自思索着该如何是好。
这天下之争,果然不是容易的事。
然而这天下二字的诱惑,又有几人可以抵挡?
[凤宫内殿]
风宫内,江诀正靠在床头,一手摩挲着李然的长发,一手执奏折细看。
李然此时正睡得很沉,内殿极其安静,凝神香的味道在殿内飘荡,让人神定心安。
巧馨和琉璃在内殿侍候,见到室内的情境,彼此相视一笑,感叹他们殿下这回真是要苦尽甘来了。
江诀本就生的俊美温雅,如今这样一副深情的面貌,看在两个小丫头眼里更是俊美如天神一般。
她二人正在内殿咬着耳朵,小六子那娘娘腔端着一个五彩鎏金的药碗走了进来,见她二人频频朝内室观望,顺着她们的视线凑过去一看,激动地几乎想要放声大喊:神呐天呐!我们的殿下要走好运啦!
不过这小子就是个大嘴巴,管不住自己的心思,不等琉璃和巧馨来捂他的嘴,那声又尖又细的“神呐天呐”已经喊了出来。
江诀的耳朵多厉害,立马便听到了,他侧脸往外一瞧,就看见李然的那个贴身内侍硬生生地被两个婢女敲昏了头给拖了出去。
江诀心中喟叹不已,心想真是什么样的主人有什么样的下人,从前这几个人可都是规矩得不会出任何差错的,如今却都成了这副德性。
他失笑地回头望了眼仍睡得很沉的李然,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角,眼中满是缱绻。
江诀来到外殿,见那个小内侍正趴在地上哀哀哭诉,背对着她的两个丫头正双手叉腰站在那小子面前低声训斥着什么,江诀低声一咳,那三人立马看过来,皆是一惊,赶忙下跪朝他行礼。
江诀摆了摆手,问道:“药煎好了吗?”
巧馨赶紧拿过摆在几案上的墨玉托盘,恭恭敬敬地举过头,回道:“禀陛下,已经煎好了,只是殿下如今还睡着——”
未曾想话没说完,墨玉盘里的那碗药却被江诀给一手端了过去。
他三人皆被一震,暗忖皇帝陛下今日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有如此举动?
江诀进了内室,想叫醒李然,未曾想这一位的睡相实在不好,江诀喊他,他索性将头往被子里一缩,整个人就这么裹了个真正意义上的严严实实。
江诀初见时竟一愣,他倒从没见过有人睡觉会是这个样子。
他自己暂且不说,从小就被教养着一言一行要合乎规矩礼仪,各宫的妃子更是一个个犹如海棠春睡般优雅得让人感叹,
未曾想这一位却睡得跟个土拨鼠似的,撇开他那外貌不谈,真的就是一只土拨鼠。
江诀失笑地抚额感叹,心想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极品啊?
小六子在内室入口处把一切都瞧得清清楚楚,小心肝颤了又颤,恨不得立马进去把李然从被子里挖出去打包送到江诀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