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趴倒在郭嘉的背上,下身仍塞在他紧致又滑腻的股缝中,享受着高潮的余韵。郭嘉的身体因长时间的紧绷变得有些僵硬,曹操用手给他轻轻按揉,每当摸到敏感的地方,郭嘉就会在他手中发出轻微的颤栗,触梢上的波动犹如将散未散的涟漪,渴望静止却又被风撩动,明明已经疲惫不堪,却又显得欲拒还迎。
曹操感受着郭嘉身上所传来的细微反应,看来经过他的不懈努力,郭嘉的身体和精神都已被他教训得服服帖帖,这不仅让他体会到征服的快感,也让他身心都感到十分满足。他稍稍抬起身来,搂着怀里的身体怜爱地亲吻了一会儿,凑下去在郭嘉耳边低声说道:“家规第一条,床上说过的话不许反悔。”想了想,又笑着补上一句,“否则家法伺候。”
郭嘉似乎没有听见,昏昏沉沉地伏在曹操臂间,一点动静都没有。但是曹操知道他听见了,因为在此后关于征讨袁术的时间的讨论中,郭嘉再也没有提出过任何异议。
上卷尾声
郭嘉第一次见到曹操的精神图景,是两人在许昌重逢的那天晚上。在那之前,郭嘉一直以为曹操至少已经觉醒成了一个精神健全的普通哨兵。那天曹操首次在他面前表现出了想要结合的强烈愿望,这件事本身并不奇怪。素不相识的哨兵向导之间尚且存在天然的吸引力,更何况他们两人多年的情分,身为一个哨兵,曹操对他产生那种yù_wàng实属正常。所以郭嘉在意的不是这些,他在意的是曹操身体的异样,前后不一的态度,以及后来对他说的那句话。
曹操说,你不要我,才是对的。尽管郭嘉当时并不打算与曹操结合,他还是发觉了这句话里不对劲的地方。
郭嘉知道曹操绝非妄自菲薄的人,也绝无可能因为结合的诉求遭到拒绝而闹情绪或是说气话。但曹操竟会说出这种近乎自我厌弃的话来,这说明他是真的认为他们两人的结合会带来严重的后果,所以才会在一时冲动之后突然清醒,主动放弃。
直到很多年后,郭嘉都还清楚地记得曹操说出那句话时所试图掩藏的深切的绝望。他这辈子很少对什么事情耿耿于怀,仅有的几件都与曹操有关,这算其中之一。
当天晚上,郭嘉扒开曹操的屏障,进入了哨兵的精神图景。在那里,他看到了一个残缺的世界:一半是暗淡模糊的灰色旷野,寸草不生,荒凉至极;一半是深不见底的无边黑暗,仿佛这才是图景原有的底色。郭嘉的触梢徘徊在荒原与黑暗的交界,犹如人在峭壁,临渊而立,即使不再继续深入,也能感受到自那黑暗中散发出的幽冥般的死气。但郭嘉在曹操面前是从不知道害怕的。曹操心底的黑暗有多深,他就敢往里走多深。他没有在悬崖边停留太久,很快就放任自己的触梢向那黑暗伸去。
郭嘉让自己的触梢在黑暗的深渊中下沉。起初除了黑暗什么也感知不到,但随着触梢不断深入,他渐渐分辨出了那些被厚重的黑暗隐藏和掩盖的东西。那是冰冷的恐惧,残忍的杀意,阴暗的猜疑,还有无休无止的yù_wàng。人心最肮脏的部分几乎全都集中在这里,但郭嘉的触梢从中穿拂而过,并没有因此停下来,直到他终于在更深的地方发现了曹操的触梢。
那实在是一幅狰狞可怖的景象。无数断裂的触梢蜷缩在黑暗的底层扭动不止,如同挣扎求活的根须,既没有土壤的保护,也没有水份的滋养,只有层层叠叠见不得光的情感,无止尽地扩大和加固着这座黑暗的牢笼。
自从两人在中牟县附近分开,郭嘉曾在两年多的时间里一次又一次地想象着曹操的精神图景。他始终认为曹操的图景应该与其他哨兵的有着本质的区别,可他却万没有想到曹操的图景竟然遭到了人为的破坏,连同触梢也都变得伤痕累累。这种程度的损害只有向导的力量能够做到,并且极难修复。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郭嘉连思维都变得不连贯了,高涨的怒气顷刻就化作刻骨的恨意,情绪的失控令他触梢的活动出现了短暂的停滞。他只是稍稍分了一下神,曹操的自我保护机制就起了作用,立刻将他的触梢推了出去。
那天晚上曹操什么也不肯说,但是郭嘉已经明白了他放弃结合的原因。时至当日曹操尚且如此痛苦,可以想见在过去的两年多,他的精神状态有多不稳定。那时郭嘉立刻就想到了也许可以通过结合进行治疗,但是他不甘心。他想为曹操办到的事情还没有完成,他怎能就此罢手,怎能甘心。
郭嘉没有再逼迫曹操。可是他不去逼曹操,自有噩梦会来逼他。过去他只是跟着曹操,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变得与常人不同,直到被官兵抓进了哨向训练营,他才认识到这种转化对他们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训练营里的哨兵向导没有人身自由,一切活动都在严密的监控之下。那里面有不少人还处于觉醒阶段,有的刚刚完成觉醒,精神尚未完全稳定下来。连年战乱让训练营无法分到足够的物资,管理也变得黑暗而混乱,尤其是对于脱离管控或是违反规定的哨兵,往往不问缘由就直接粗暴地镇压。郭嘉才关进去不到三天,就见证了一个因得不到有效安抚而精神崩塌的哨兵从狂化到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