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师父不在。”陈皮眼中杀气骤显。
解九爷直视陈皮,两人在这眼上的功夫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二月红便出现了。
“你不是说你师父不在家么。”解九爷开口道。
陈皮还是死死盯着解九爷,待二月红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这才退了一步,站在二月红身边。
“顽徒陈皮鲁莽了,要是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九爷见谅。”二月红微微低头。
“二爷你言重了。”解九爷看了一眼杀气四溢的陈皮,目光再次回到二月红脸上,“我今日来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师父哪儿也不去。”陈皮快言。
“陈皮!”二月红呵斥,“你太没有规矩了!”
二月红动怒,陈皮也只好收声,站在一旁。
“到佛堂去跪着吧,没有为师的命令不许踏出佛堂半步。”二月红继续道。
“是,师父。”陈皮怒视解九,不甘心地往佛堂走去,一步三回头。
待陈皮走了,解九爷道:“二爷,你这徒弟,对你可真是够上心的,生怕我把你拐了。”
“陈皮还小不懂事,九爷你别跟他计较。”二月红道,“不知道九爷要带我去哪里?”
“等会儿二爷就知道了。”解九爷神秘一笑。
入夜后的长沙城霓虹闪烁。
所见之处都是筹光交错、衣香鬓影的景象,二月红很是头疼,他并不喜欢如此吵闹的地方,虽然有优雅的音乐,人与人之间愉快地攀谈。
解九爷带着二月红走到一名英俊高大的外国人跟前,道:“二爷,这是史密斯先生。”
而后对史密斯道:“史密斯先生,这是我的挚友,二月红,就是我上次跟你说会唱中国戏曲的那位朋友,人称红二爷。”
“您好,二先生。”史密斯友好地伸出手,中国话说得倒也挺溜,只是音色还不够标准。
二月红:“……”
解九爷忍俊不禁:“史密斯先生,你也叫他二爷就可以了。”
“失礼失礼,”史密斯笑道,手也没收回,“你好,二爷。”
“你好,史密斯先生。”
二月红与史密斯握手,有不少人回过头来观望,二月红不明所以。
“二爷,我们到另外一边去坐吧,请。”史密斯友好地走在二月红身旁,因为身形过于高大,二月红完全是笼罩在阴影里,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之中,二月红和解九爷进到了内室,可想而知史密斯的的权势非一般人所有。
二月红心里想着不知九爷今日带他来,是何原因。
在二月红看不到的二楼,佐藤新一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旁边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用日本话对佐藤新一说:“佐藤君,史密斯的贵客是一个穿着红衣服的男人,也不知到底是什么身份。”
摇晃着高脚红酒杯,佐藤新一冷笑:“身份?不过是一个唱戏的而已,慌什么?”
“史密斯的人……”
“我自有打算,中国的古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先派人查一下史密斯和二月红的关系。”
“是。”
“还有,张启山那边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向我报告。”从他那拿走了新月饭店的请帖,这笔账该是好好算一算了。
☆、启红
张大佛爷所托,解九爷都要把二月红的的命护好,今日带二月红到史密斯举办的酒会目的也甚是明确,也算是让张启山没有了后顾之忧。
其实解九爷当初的提醒也只不过是让张启山明白,而后想想张大佛爷身上的重任,若是再来一个二月红,这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随后解九爷方才想起了还有史密斯这个朋友,起码日本人也会忌惮史密斯的身份不敢对二月红下手。
依解九爷看来,张启山的软肋纵使日本人看不出来,但二月红和张启山同进同出,就怕日本人会从二月红入手,届时,只怕张启山也会冲动,冲冠一怒为“红”颜。
解九爷和史密斯交谈的时候一直都是用中文,所以二月红也听得明白,交谈甚欢,在内室了隔绝了外面的吵闹之声,二月红倒也想起了一个人,那便是张启山。
第一次去参加舞会,还是张启山带他去的,回想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他看到一身硬挺西装、剑眉星目的张启山,竟然匆忙避开了张启山的视线,现在想来,连自己都明白,这到底是何原因。
那一年,他刚好娶了丫头。
“二爷,莫不是累了?”解九爷问道。
二月红这才拉回了思绪:“哦,不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你们继续聊。”
“刚才我和史密斯说到了中国戏曲,想问一下二爷最近哪天上台?我和史密斯一同前去给你捧场子。”
细想,二月红道:“明日吧,有一场。”
原本他没答应去唱那一场的,而今解九爷都这么说了,也不扫兄弟的兴致。平日里解九爷应酬也极少带他来,也不知今日是怎么的,竟然带上了他,但是二月红知道,九爷是有他的打算,他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理由,毕竟解九爷做事一向果断严谨,不出丝毫纰漏。
二月红的直觉,九爷要么是为了张启山,要么就是为了九门。
所以二月红也只是才对了一半,对的是解九爷确实是为了张启山,但二月红却不知道张启山是为了他二月红。
一夜,张启山差不多回到张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