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想回去以后开家自己的馆子,你要不要一起?”回去前,程衍邀请到。
这话,正中易杨的下怀。他之前考虑到自己的情况,就想要转业了,可一时间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两人这一合计,便决定开一家复刻古时候菜谱的餐馆,易杨恰好有些积蓄,也愿意投进去一同经营。
二人回来,便把这事和萧牧说了,萧牧自然支持,带着他们一同去看了几处托朋友找的店面,又问清了经营饭店要办的手续,三个人就这么热火朝天地忙了两个多月,才把一家本就装修得古色古香的店铺给租了下来。
在开张前,易杨便和程衍专心研究那些个历朝历代的老饕们留下的食谱,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这不仅仅是因为这是一份由兴趣衍生的事业,更是因为他急于向过去道别。每当他从药盒里取出那每日必服的药丸时,都会害怕自己闲下来,人一闲下来便容易胡思乱想,想无法改变的事,想没有可能的人。
程衍和萧牧小心翼翼避开话题的样子,其实比无意间提起要更令人感伤。他只是失心,却并没有失忆,他记得那些妄想,也记得谢锦天的到访。
他的妄想中,只有他的父亲,没有创巨痛深、没有生死永隔。可现实中,他却只有密密麻麻的创巨痛深,就算那日,谢锦天的双眼当真浸湿在悔恨交加的悲戚里,那也不过是稍纵即逝的夏虫语冰的同情。要不是这里有牵挂他的人硬要他回来,他倒宁可让意识永远留在那个只有父亲的童年里。
“好了,先这二十八道菜吧!”程衍将手写的菜单递给易杨和萧牧,“下个月挑个好日子开张?”
“嗯,不错。一听名字就能唬人。”萧牧也不懂这些菜名的典故,只笑着对易杨道,“易杨你字好,毛笔写个菜单,我让人去印。”
“好。”易杨看着那张纸上程衍研究了许久的成果,也颇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