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声过后,耳边响起“喂”。跟他第一次听见这个人的声音的时候一样,还是那么好听,令人沉醉。
“将军?”
他就知道接电话的会是秦宴白,然而他的心里已经毫无波澜。好吧,还是有一点波澜的,但是远比前一天平静了许多。
将军早已不是以前的将军了。
“秦先生好。”
秦宴白的办公室四白落地,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之前还有一盆绿植,死了之后也没再添新的。反正他几个月也来不了一次。
之前有人问要不要装修一下,这样太不像老板的办公室了,太性冷淡风了。秦宴白说不用了,而且这不是性冷淡风,是生无可恋风。
听到将军这么客气的和他说话,他更是觉得这个办公室非常符合他的心境。
“这么客气。”
“当然,您是客户。”
“既然是客户,咱们就谈谈公事吧,你什么时候下班,我去接你。”
“这就没有必要了,公事还是在上班时间谈吧。”
“哦,那好吧,不打扰了。”
秦宴白主动挂了电话,岳非听到嘟声,莫名其妙地看了眼话筒。“神经病!”这通电话就是为了给他找不痛快的吧,而且还是自己傻了吧唧主动打过去的,就知道不该打!他把电话一摔,一拳头锤在桌面上,手欠!
处理了几个合同和文件,打发了几件小事,花了不到一个小时,电话又响了起来。
“喂?”
“上班时间可以谈公事?”
岳非一口水差点喷出来,端着杯子愣住了。
“我在你公司地库a区,出来谈公事吧,岳总。”
沉闷又寂静,确实像是在地库那种地方,秦宴白没有骗他。岳非透过办公室的玻璃墙向外看,大家都在忙碌,没有人注意到他此刻的窘迫。
“我等你。”秦宴白撂下三个字挂了电话。
座机的液晶显示屏上,一串电话号码闪烁几下之后,变成了待机的字样,但是那串数字仍然清晰地印在岳非的视网膜上。
他没有换手机号。
一个当红明星在自己公司楼下,就跟雷峰塔下压了个白娘子,是极大的安全隐患。
岳非走出办公室,跟不远的邵燕挥了挥手机,邵燕点点头,拍拍胸`脯,旁边的陈宇冲过来:“将军你干什么去?”
这孩子没有眼力劲这事儿,以前没人发现吗?
“见客户。”
“哪个客户,我能跟着一起去吗?昨天被邵燕数落了,想跟你长长见识。”
“下回吧,这回这个不合适。”
“哦,那行,下回有合适的你再叫我。”说完就走,连句拜托的话都没有。
到底谁是上司!
岳非来不及生气,直奔电梯,下了地库。
他在a区里转了两圈,听到喇叭声,循声看到一辆特别低调不奢华的车。
岳非走过去,车头灯唰唰闪了两下。
“啧!”岳非遮着眼睛停在车前。
秦宴白摇下窗户,探出个棒球帽的帽檐,“不闹你了,上来。”
岳非不动,放下手,“公司有咖啡厅,人很少。”
“我不方便。”秦宴白说完缩回车里,隔着风挡玻璃,笑眯眯地直直看着他。
对啊,大明星,不方便。岳非嘬着后槽牙,黑着脸坐到了副驾。
这个男人太耀眼了,即使不去看他,他都会在余光里闪亮亮的扰人心神。岳非看向另一侧,让他在余光里消失。
上次更秦宴白同处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还要追溯到他们五年前共度的最后一天,如果被窝里也能算是个空间的话。他们赤`裸相拥,珍惜分别前的一分一秒。岳非没来由地紧张了一下,确认此刻的自己穿戴整齐。
“你这身比昨天还丑。”
“不好意思,有碍您观瞻了。”
“你昨天从哪儿出差回来?”
“广州。”
“我说呢,晒黑了。”
“会场灯光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