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儿樊乐使劲的甩着腮帮子嚼这粘牙的士力架,还故意用口水发出声音,嘴里边儿的东西一少了声音就不够大不够响亮,所以他不停的往嘴里塞。
挺解恨的!
晚上偷偷开空调冻他!
还不给他关灯!
半夜哒哒哒的响个没完!
还往厨房洗碗池尿尿!
馋死他!
“咳咳……”突然樊乐不知哪儿没用对频率,他被齁了一下,立刻嗓子眼儿被甜腻的糖分糊满了,不能呼吸,只能闭着嗓子往出咳。
但又咳不出来,他憋红了脸憋出了眼泪。不上不下的这感觉难受死了,被呛着也比被齁着舒服!嗓子不能喘的时候最需要喘,他需要水来把这甜腻顺下去。
抬眼就看到前边儿座位中间儿储物格放着一瓶儿水,这时他顾不上是不是贺英华的水,也顾不上丢人不丢人,齁着了咳傻了才丢人,伸手就去抓那瓶水。
就在樊乐马上拿到那水的时候,旁边儿一胳膊挡过来,贺英华看都没看抓起来水气定神闲的喝了两大口。
喝完刚要放下,似乎发现没喝爽,又拿起来喝了一口。
路上堵车,他根本不用把着方向盘,就踩着刹车慢慢跟着前边儿就够,两手喝水一点儿都不忙乱。
樊乐就瞪着红眼睛看着他,实在受不了了,嗓子扯开一条份儿,要死了似得说了一个字儿:“……水!”
“嗯?”贺英华用喝水来缓解他的分泌旺盛的口水,瓶子还没放稳就从他手里被夺走了。
接着后座传来咕咚咕咚的声音,最后解气似得还“哈——”的拉了一个长音。
贺英华一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
齁着了!
活该!
上午去北医三院的这条小路堵得厉害,贺英华想停路边儿门店前的车位上,但是想想还得推樊乐那么远才能到医院,这兔崽子看着块儿就不小,好像体重还挺沉,这大热天儿的,得被汗洗了……想想就继续排着队慢慢的往医院的停车场挪。
好歹车里有空调。
从开始排队到停好位子,短短的不到两百米的距离,排队排了一个半小时。
这一路,堵完上班儿的又堵医院的,从石景山到北医三院竟然用了将近三个小时。
不过反正贺英华不急,急的应该是樊乐。他约得上午的号,错过了就没戏。
但做人不能这么损,答应好贺君芳和樊卫国按时带樊乐复查,他就觉得不能错过上午的号。
他推着轮椅一路小跑进去挂号大厅,拿了樊乐的就诊卡去窗口取号。
还好没到十一点,还好那兔崽子记得自己约号。
贺英华每天忙得跟狗似得黑白颠倒,没有周末没有休息日,恨不得忘了每天是星期几,他连自己的事儿都忘的痛快,根本没法记住樊乐这么多琐事儿。
到底是真的没法记着还是给自己找的借口,贺英华自己也不想去深究。
上了楼找到门诊处,挂号交给分诊台后他把樊乐放一边儿,自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着叫号。
没想到下一个就是樊乐。
他们来的晚,但当时约的号却靠前。所以排在后边儿的早在他们之前就看了,所以他们到了就看。
樊乐自己滚着轮子就往里走,贺英华本来想坐那儿等他出来,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上去跟着樊乐一起进去诊室里边儿。
得听明白了听详细了回头才能跟贺君芳和樊卫国汇报。
里边儿基本都是樊乐跟主治大夫交谈。
贺英华坐在墙边儿的床上听,听樊乐和大夫交流这几天的感觉和状况,然后大夫给他开了个单子:“去预约拍个片子……现在大概能约到三天后拍片子,取片儿要三天,正好下星期来复查的时候取结果,下次来取了结果再过来。现在来看恢复情况还不错,片子出来后如果很理想就可以拆夹板儿了。”
“那现在还不能拄着拐杖么大夫?”樊乐问,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平时跟贺英华相处时的那种冷和倔,反而很有礼貌很随和。
“能,”大夫仔细的看完他的膝盖,埋头在桌子上写病历,“现在可以稍微活动活动,不用一直绷着腿。但不是过度,暂时只能前后稍微弯腿,别左右绕圈儿,感觉不舒服就马上停止把腿放直,还是不能负重,尽量坐轮椅。”
“知道了。”樊乐看着大夫写病历,“我这个大概什么时候能好利索了?开学可能还有好多事儿坐轮椅不方便……”
“用不着那么久,”大夫打断他的话,“你这个小伤说不严重但是也不能忽视,说严重也没有那么可怕,恢复的好了下个月你要开始复健,慢慢增加活动才行,不能让那个韧带缩了。只要做的得当,基本两个月没问题。以后运动的时候必须当心,那种急转的动作前期尽量少做,打篮球的话你还是彻底好利索之后慢慢恢复训练才行。”
打篮球?贺英华听到这句话之后眼神儿不由得往樊乐身上瞟了瞟。
身材是挺壮的,肩膀比较宽,大臂也很有型,肌肉形状很好看,胳膊支轮椅扶手那儿那肌肉鼓出来点儿,不突兀,整体很协调。
后背宽,但能看的出来肌肉很紧实,穿上衣服反而不显,以为还挺瘦的。
唯一觉得别扭的就是那轮椅好像小了很多,他坐进去总感觉像是塞进去似得。还有那腿,好像也挺长。
以前没认真注意过,看来这兔崽子长结识了很可能跟打篮球有关系。
打到什么程度了不知道,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