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虽好,但师弟也有她比不得的好处。”周光璟嬉皮笑脸地把手伸到楚策腹部狠狠地捏了把腹肌,“此去南疆千里迢迢,还是这个比较让人放心。”楚策被捏得脑门一热,猛地把人推开,脸上泛起难察的绯红,掩饰地道:“走开!”
周光璟当真听话地挪远了些,仍旧笑嘻嘻地没个正经,“不过,阿策,照你所说,他们是费尽心思地想接近我们,但为的是什么?”戳了戳自己的脸,“总该不会真是为了我的容貌吧?”楚策看向周光璟,“我记得你说过梅松二老之所以会打伤你,是以为你身上有前朝的宝藏图?”周光璟点点头,“我也记得,你说你最近一直在被人追杀,之所以会遇到我,还是因为被人下药前来避难。”
说完,楚策低头沉默了,反倒是周光璟笑得愈发开心,拍了拍楚策的肩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有人主动送上门来,那咱们也总不能闭门不见吧?”顿了顿,眼睛里幽光明灭,“更何况还是个难得的美人!”话音未落就被楚策重新按到在床上,道:“睡觉!”
一觉醒来,两人洗漱完毕慢吞吞地踱着步子下楼吃早饭去了,早上客栈里没什么人,清静得很,楚策叫了碟包子,和周光璟一起抱着碗白粥慢慢啃。另一头的两个店小二缩在角落里嗑瓜子聊天。
“诶,你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婳姑娘抛绣球选亲,去凑热闹的那是人山人海啊,要不是昨天掌柜的留我帮工,我也想去看看。”
“嗨,你去干嘛啊?你以为婳姑娘的选亲是个男人就能参加吗?人家可都是要细细筛选过的,有资格参加选亲,哪个不是我们临州的富家公子名门之后?去了也是白去,干跟人挤一场。”
“那最后是谁有这个荣幸抱得美人归啊?我怎么一直没听说呢?”
“你当然不知道了,恐怕连婳姑娘都不知道那人是谁。”
“这怎么说?”
“因为接到绣球那人,根本就没要,丢了绣球就跑,也就是说,婳姑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跑了婚!”
“什么?居然有人会跑婳姑娘的婚?!是谁这么不识好歹?”
“都说了不知道,据说是个面生的,兴许是外乡人。”
“怎么会让外乡人上台抢亲?不是说都是临州的名门公子吗?”
嗑着瓜子的店小二撇着嘴“啧啧”直叹:“谁让人家生了一副好皮囊,女人嘛,不都看脸?”
另一个店小二惋惜地叹了口气,“只是可惜了婳姑娘被落了大面子,恐怕伤心得很。”
“可不是嘛,听说遣尽家仆,正满城找人呢。”
默默听了许久壁角的周光璟转头看向楚策,认真问:“这样做是不是显得我人品很不好?”
楚策啃着包子淡定道:“你的人品本来就不好。”
周光璟站起身,走到那两个店小二身边微笑道:“两位小哥,我初来临州不久,就已经数次听闻这婳姑娘大名了,不知这婳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名气如此之大?”
其中一个店小二看了看掌柜不在,便对周光璟道:“客官,您有所不知,这位婳姑娘可是我们临州的一位奇女子,芳名苏姽婳,她家原本是临州城首富,却在及笄之年痛失双亲,大家都以为苏家偌大的家产就要被人分食干净了,她却硬是独自撑起苏家家业,并且越做越好,如今苏家在她手中,反倒更胜从前。您说,这姑娘算不算称得一个‘奇’字?”
周光璟连连点头,“称得称得,年方十五却持家有方,在下亦是佩服,只是,”他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静静地看着那个店小二,嘴边微笑温和,“一个女子,若仅仅是独自支撑家业,自是令人钦佩,但,似乎无法令她的名声传得如此广,如尽人皆知一般吧?”
店小二对上周光璟的目光,挠了挠头“嘿嘿嘿”笑起来,压低声音道:“客官,你我都是男人,自然都懂,一个要强的女人,这原本没什么,可若是一个女人明面上强硬,背地里却fēng_liú浪荡,容貌又生得如同九天仙子一般,这能不让人遐想吗?想的人多了,传的自然也就愈广,毕竟,fēng_liú美人,还有钱,谁不喜欢?”周光璟眼睛亮晶晶的,问:“她如何fēng_liú浪荡了?”
☆、红颜计(四)
店小二道:“客官你有所不知,这婳姑娘家中家仆,没有一个姑娘婆子大叔老头儿,从伺候起居的到倒洗脚水的,哪怕是钻在油烟里烧火的,从上到下,全部清一色的美少年,婳姑娘说了,这样看着才赏心悦目,可谁信啊?”瞅了瞅四周,压低声音道:“听人说,里头有好几个都是以前勾栏里的小倌,虽说举止打扮都大改过,但当大家都是瞎子吗,谁认不出来?所以啊,外边都在传,说那些个美少年,其实都是婳姑娘的面首。”
周光璟听得好笑,“这么说这个婳姑娘的名声也不见得多好,家里再怎么有钱,也不过是一个商户之女,怎么她摆着台玩绣球招亲,还有这么多名门公子哥争着抢着要?”伸手戳了戳自己的脑门,“就不怕自己头上的绿帽子焐得慌?”
店小二“嗨”了一声,连连摆手,“客官,这你怎么不懂?虽说婳姑娘出生和名声都不大好,但人家可是一座金山啊!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