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被紧咬住的下唇渗出血丝,铁锈味弥漫,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心一念全是床边的袋子里的冰。
或许……或许可以,就一点点。真是只吸一点点……
手脚抖动牵连了整个身体抖动得和羊癫疯似的。颤巍地伸手关掉蓬头,颜梓高扶住墙壁抬起眼帘,漂亮的眼睛血红无神,只有呼之欲出欲/望!
“不行。”失去光芒的眼睛努力集中一丝光彩,努力保持清醒的颜梓高呐呐自语,“要戒掉……”
如果顾穹修知道童朴然竟然是个瘾君子,会作何感想?那他更是无颜让顾穹修出手救他!
但是耳边千千万万的声音不依不饶怂恿着他去碰外面的ice,好不容易集聚的光彩一瞬间又消散,又开始神情恍惚。
颜梓高咬上唇瓣的伤口,蚀骨之痛丝丝传来,不甚清醒地找到藏起来的针,麻木地看着细长的针,当针扎入带着青紫伤痕的大腿时,才痛得两颊用力,咬紧牙根,喘息连连……
将自己折腾的两股战战,每走一步大腿都快痛抽,单薄的身体被睡衣覆盖,无力地擦了下湿漉漉的头发,瘫在床上。
如同死亡般的静谧,侵袭了这个房间。颜梓高如同死亡般的眼神,不真实地看着天花板。
有种错觉,再看下去眼泪就会出来。晕沉得什么都想不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萦绕鼻尖的异味中,驱赶困意撑开眼皮。昏黄的灯光下映照着一个人脸,诡异的冷笑,颜梓高吓得往后退。
那男人已经让他麻木,可怕的是他正在做的事情!
南宏旷笑着看他,慢条斯理地将块状物体置于锡箔纸上,拿出打火机,在纸下面烤麸,然后将鼻孔紧贴纸面吸食,露出如同喝醉的晃悠神情,接着又恢复正常笑看着退到墙边的颜梓高。
“心肝儿过来。”拿着锡箔纸,南宏旷起身上/床,慢慢逼近惊慌失措的少年,嘴里诱哄着,“不要憋着自己,过来哥这里,哥满足你呀。”
“再过来,我就杀了你!”面对来自地狱的诱惑,惊慌至极颜梓高抽出藏在枕头下的针,这是他唯一能找到的利器……
南宏旷因他的话顿住,看到发着银光的绣花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离他三步距离停下,柔声哄道:“好好,我就在这里。”
说着一手呈扇状扇动着锡箔纸上ice,凑近了满满痴迷地嗅着,露出无比的享受的神情,口中如痴如梦地描绘着爽感。
颜梓高不自觉吞咽着水,眼睛发着幽光死死盯着对面男人手里的物品。巨大的诱惑,近在咫尺!身体里的开始控制不住地血浪翻滚,连续几天强行压制的渴望一瞬间爆发,来势汹汹迅速从身体到精神全部征服……
他的眼神慢慢泛散,靠着墙的身体软了下来,连手里的针都握不稳,掉在皱起的床单上。
发现失少年失去了控制力,南宏旷坏笑着靠近,将东西放到他秀气的鼻尖下,如同疼惜入骨的情人低语着:“乖,哥哥疼你。”
不久后,南宏旷关开床头灯,看着床上颓废的少年独自堕落,露出笑意离开房间。
染上那玩意儿还想要抗拒?想要脱离他的掌控?休想!
黄昏不再如白天炙热,南宏旷难得心情很好,打开童朴然的房门,却看到下午送过来的礼服还没有被换上,沉声催促发呆的颜梓高:“快点,把这套礼服换上!”
颜梓高缓慢地抬头瞪着他,眼里的恨意几近化脓流出。良久,没有一丝波澜低着头,看着如出自雕塑大师之手的脚。
嗤,这场宴会有什么意义?
即便脸上的伤痕已经看不出来,可是晚上都在被迫溜/冰,他身上的瘾更重,感觉自己内里腐坏身体堕落得十分彻底,根本没有颜面见‘家长’。
“你要去就自己去吧。”颜梓高冷冷地说道,他会再想别的方法,不是了结对方,就是了结自己!
残碎的生命、混乱的感情早该做个了结……
南宏旷看着他的头顶,心里瞬间火大。不仅是童朴然拒绝出席,还有少年毫无生气的语气!强迫自己不想到底是怎么纠结的情感,强硬去剥少年身上的衣物,语气生硬:“自己穿,还是我帮你穿?”
“我有手,出去!”颜梓高猛然站起,青葱般食指直指门口,眼里怒火腾腾。
南宏旷俊俏的脸扭曲了,靠近怒极的少年,弃如敝屣的口吻:“破鞋还当自己是个少爷?呵!”
……
穿上礼服,坐进南宏旷加长高级轿车,颜梓高看着绚烂的灯火,不适应地闭了闭眼,内心一阵酸涩,自从他醒来便被囚禁在简陋的房间里,竟有些不适应世界的缤纷了。
也是,该好好看一看这个世界是怎样的。靠着椅背,颜梓高讥讽地自我安慰,嘴角勾起连日来第一个笑容。
旁边一表人才,英俊高贵的南宏旷注意着颜梓高,看到他嘴角温润愉悦的笑,抹了润唇的嘴唇姣好水润……他心里猛然一突,别过眼,努力回想着童朴果魅惑的脸。
轿车停在一栋别墅外,欧式别墅大门敞开着,嘉宾陆续到场。侍者看到是朴然少爷,没要请帖,绅士地欠身伸手请他们一行人进大厅。
繁美精致的吊灯将大厅照得灯火通明,钢琴区传来温馨优美的曲子,长得几乎没尽头的餐桌上铺着绣花桌布,摆着各式各样的水果、糕点牛排、饮料酒类,端庄高雅的众多嘉宾聊着天、在舞池里跳着舞。
许多熟悉的面孔,